成彦的指尖在资料上的徽记扫描件上反复划,突然想起母亲当年的话:“栀子花开的时候,要把最香的那朵留给懂它的人。” 林国雄既然知道母亲的事,还留了退圈日期的数字,会不会…… 他不是当年的主谋,只是知情者?可他刚才的威胁,又不像在帮她。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视线落在远处正在布置的拍卖台上 —— 红色锦盒已经放在了拍卖师面前,盒子上的金色丝带闪着光,像母亲当年绣在她手帕上的金线。
“姐!拍卖要开始了!” 小夏拽着成彦的胳膊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迷你计算器,按键上还贴着可爱的栀子贴纸,“我跟财务确认过了,咱们的最高预算是 80 万,要是林国雄加价超过 80 万,我就给你递眼色,咱们就放弃 —— 顾老师说了,别跟老狐狸硬刚,容易中圈套!” 她边说边把计算器塞进成彦手里,“你看王总,已经坐直了,领带都扯松了,肯定等着跟你抢;林国雄也往拍卖台那边走了,他的保镖跟在后面,跟护着宝贝似的!”
成彦把名片放进礼服内袋,和母亲的照片贴在一起,又握紧了手里的计算器。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小夏往拍卖区走 —— 露台的对峙还在耳边回响,林国雄的冷笑、徽记的冷光、数字的秘密,像无数根线,缠在她的心上。她知道,这场拍卖不仅是抢一张唱片,更是跟林国雄的第一次正面博弈,她不能输。
拍卖师敲了敲木槌,全场的喧嚣瞬间静了下来。红色锦盒被打开,里面的黑胶唱片泛着旧时光的光泽,标签上 “苏婉” 两个字是手写的,字迹娟秀,和母亲当年给她写的便签上的字,一模一样。成彦的指尖攥紧了计算器,指甲掐进按键的缝隙里,心里默念:妈,我一定把你的唱片拿回来。
“现在开始竞拍苏婉女士的公益唱片,底价 10 万,每次加价不低于 5 万!”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成彦还没举牌,林国雄的号牌就先举了起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20 万。”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成彦身上,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银质徽记在灯光下晃出冷光。
成彦的心跳漏了一拍,深吸一口气,举起了自己的号牌:“30 万。” 她说话时声音有点抖,却没回避林国雄的视线 —— 这不仅是一张唱片,更是母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她不能让它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50 万。” 林国雄的号牌几乎是立刻举了起来,连犹豫都没有。全场发出小声的惊叹,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闪光灯在宴会厅里闪成一片。
顾怀安赶紧按住成彦的手,声音压得低:“别冲动,他在逼咱们暴露预算!”
成彦看着锦盒里的唱片,想起母亲当年抱着她,在客厅里放这张唱片的场景,突然挣脱了顾怀安的手,再次举起号牌:“60 万。” 她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林国雄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捏着号牌,指节有点发白。他盯着成彦看了三秒,却没再举牌。
“60 万一次!60 万两次!60 万三次!成交!” 拍卖师的木槌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成彦松了口气,刚想走上台去拿唱片,林国雄却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没看拍卖台,反而径直往成彦这边走过来,手里攥着那个银质徽记打火机,打火机打开又关上,火苗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带着让人猜不透的深意 —— 这场对视后的交锋,显然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