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愣了愣，随即笑了，放下相机走过来：“行！那咱们就按你的来！你把风衣领口再立起来点，手插在口袋里，不用刻意摆姿势，就想象你面前站着那些曾经质疑你的人 —— 说你‘跑龙套没前途’的，说你‘母亲欠债没人品’的，你看着他们，告诉他们‘我做到了’。”
快门声 “咔嚓” 想起时，成彦的眼前突然闪过跑龙套时的画面：她穿着不合身的宫女服，站在片场角落，看着主演们穿着华丽的衣服拍封面，当时她心里默默许愿 “总有一天，我也要站在这里，穿自己想穿的衣服，拍自己想拍的造型”。现在愿望实现了，而且她还能决定自己要怎么拍，要展现什么样的自己。
“太好了！这眼神绝了！” 老杨放下相机，快步走过来，把相机屏幕举到成彦面前，“你看这张，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来，像展翅的样子，项链的链条垂在胸前，刚好在光影里闪了一下，眼神里有劲儿，却不凶 —— 这就是‘坚韧’啊！比那些硬凹冷艳的造型强一百倍！”
林姐凑过来看，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手指有点抖：“这组绝对是三月刊的爆款！我现在就能预见，销量肯定能破 10 万册！你知道吗？上次我有这种‘拍对了’的感觉，还是三年前拍影后那张‘雨中独行’的封面，当时影后也是说‘我想拍点不一样的，不想总做完美女神’。”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拍了张样片发工作群，群里瞬间弹出十几条消息：“这组太绝了！”“成彦的眼神太有戏了！”“三月刊稳了！” 林姐拉着成彦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应该是太激动了：“成彦老师，你给了我们太大的惊喜了！品牌方要是看到这组图，肯定会抢着跟你合作！”
“姐！陆哥发消息了！” 小夏抱着平板跑过来，头发有点乱，应该是刚才在外面跟陆岩打电话太激动蹭的。她把平板举到成彦眼前，屏幕上是陆岩的消息：“三个奢侈品品牌发了合作邀约！一个是你上次在采访里说喜欢的皮具品牌，一个是运动品牌，还有个高定珠宝品牌！都是之前只找一线艺人的！品牌方说‘成彦的坚韧形象跟我们的品牌理念契合’！”
小夏念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还抱着成彦的胳膊晃了晃：“姐你要火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抢资源了！”
周明刚好来探班，手里拿着刚买的烤红薯，闻着香味就过来了：“哟！看样片呢？我看看…… 这眼神，这造型，绝了！我就说你能行！时尚圈就这样，你有态度，有故事，他们就会认可你。我当年就是靠一张穿旧夹克的封面，拿到了武侠片的男主 —— 导演说‘看你穿夹克的样子，就知道你能演好那种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侠客’。”
拍摄结束时，林姐递过来本签好名的样刊，封面预留的位置还空着，等着印上成彦的照片。林姐的签名在扉页，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致成彦 —— 坚韧的你，比星光更亮。” 她笑着说：“三月刊上市的时候，我们会搞线下签售会，地点就在市中心的书店，到时候您可得来 —— 我们已经在后台收到很多粉丝的留言，说‘要去现场支持成彦老师’。”
成彦接过样刊，指尖在扉页的小字上轻轻摸了摸，心里暖得发慌。她想起刚拿到邀约时的紧张，想起提想法时的忐忑，现在只剩踏实 —— 原来所谓的 “时尚突破”，不是变成别人眼中的 “完美偶像”，而是把自己最真实的经历、最坚定的坚持，展现给更多人看。
只是她没注意，摄影棚外的柱子后面，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躲在那里，相机镜头对着她的方向。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上的胡茬。他按快门的时候，手指有点抖，怕被摄影棚的保安发现 —— 刚才保安已经过来问过他一次 “你找谁”，他谎称 “等朋友” 才蒙混过去。手机里，林枫的消息还在跳：“尽快拿到样片，找机会做文章 —— 不能让她在时尚圈也站稳脚跟。” 男人皱着眉回复 “好”，心里却有点不情愿 —— 他也是个摄影师，知道能拍出这样有故事感的封面有多不容易，却不得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夕阳落在摄影棚的玻璃上，把成彦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抱着样刊，跟林姐、小夏道别，走出摄影棚时，晚风一吹，风衣的下摆轻轻晃了晃，像在跟她打招呼。她想起母亲的顶针，想起顾怀安的语音，想起周明的玩笑，心里暗暗想：不管林枫再耍什么花招，她都不会怕 —— 她的 “坚韧” 不是拍封面时装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熬过来的，这是谁也抢不走的底气。
回到剧组时，远远就看见老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搪瓷粥碗，碗上有个小缺口，是去年拍夜戏时不小心摔的。老周看见她，赶紧挥手：“成大明星回来啦！快尝尝我给你留的南瓜粥，食堂大妈特意多放了南瓜，说‘女孩子喝这个补气血’。我还拿了碟咸菜，知道你拍封面没吃饭，配着粥吃正好。”
成彦接过粥碗，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到心里。她喝了一口，南瓜的甜味在嘴里散开，还带着点粥米的清香。老周看着她，笑着说：“食堂大妈听说你要上五大刊，还说要给你做顿红烧肉庆祝，说‘咱们剧组出了个上五大刊的艺人，脸上也有光’。”
成彦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点刚做手工活的沙哑：“闺女，拍完了？累不累啊？”
“妈，我拍得可好了！” 成彦的声音有点软，“我穿了件黑色风衣，像您的顶针一样结实。等杂志上市了，我给您寄十本，您跟街坊邻居好好炫耀炫耀 —— 赵哥不是说要把杂志放小卖部当镇店之宝吗？我多寄两本给他。”
母亲笑了，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好！妈等着！赵哥昨天还来小卖部，说要给你做个相框，等杂志到了，就把封面照片镶进去，挂在小卖部最显眼的地方。”
成彦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比平时亮很多，像封面照片里的灯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她知道，这张五大刊封面只是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更多的机会，但她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 演好每一个角色，穿好每一件有故事的衣服，做一个 “没丢劲儿” 的艺人，不辜负每一个喜欢她的人，也不辜负那个曾经在报刊亭偷偷翻杂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