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醒醒……”玄苍声音沙哑破碎,轻轻摇晃着怀中的人儿,试图唤醒她。这星轨指引与基座波动,必须由身怀星陨戒的她来确认。
或许是基座波动的强烈刺激,或许是玄苍的呼唤,苏小碗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初时一片混沌与虚弱,但当她看到天幕上那由极光构成的星辰轨迹,感受到指间星陨戒传来的灼热共鸣时,混沌迅速褪去,化为震惊与……一丝明悟!
“星轨……指引……”她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是它……最后一块……完整的星核……在召唤我们……”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虚弱而踉跄了一下,玄苍连忙扶住她。两人相倚着,抬头仰望那奇迹般的星图。
“方向……死域冰渊……”玄苍沉声道,语气凝重,“传闻那是连上古大能都陨落其中的绝地,空间彻底崩坏,法则混乱,是真正的……万物终结之地。”
苏小碗抚摸着灼热的星陨戒,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与那指引同源却更加磅礴的渴望,眼神却异常坚定:“必须去。这是……唯一的希望。”她看向玄苍,眼中充满了担忧,“你的伤……”
“无妨。”玄苍微微摇头,强行压下喉咙涌上的腥甜,寂灭剑意微微流转,将周身寒意逼退几分,“星轨显现时间恐不长久,基座波动如此清晰,恐已引动其他存在。我们必须尽快动身。”
苏小碗点点头,不再多言。她深吸一口气,全力运转《星枢引灵诀》,引导着星陨戒中苏醒的星核之力,滋养己身,恢复着行动能力。新碎片的融合,让她对星辰之力的掌控恢复速度快了许多。
约莫调息了半个时辰,当天幕上的星图开始变得模糊,极光有再次散乱的趋势时,苏小碗已能勉强站立行走。玄苍也凭借意志强压下伤势,恢复了基本的行动力,虽然每一步都牵动内腑,脸色惨白如纸。
“走!”玄苍低喝一声,寂灭剑化作拐杖,支撑着身体,目光锁定星图指引的方向。
苏小碗紧随其后,星辉护体,将大部分力量用于维持两人的生机与抵御严寒。
两道身影,一瘸一拐,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踏着万古不化的玄冰,向着永夜冰川那最终、也是最危险的死域深处,艰难前行。
天幕上,星图渐渐消散,极光重归混乱。但那条由光构成的路径,却仿佛烙印在了两人心中,指引着通往最终答案,也可能是最终毁灭的方向。
星火未熄,循光而行。最后一程,亦是……最终一战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