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在何处？”周大人急问。
“方位不明，但必然在胤都地脉极阴之点。”玄苍目光扫过昏迷的老刘头，“它们收集尸身，是为举行某种邪异仪式。‘时辰快到了’……看来，它们准备动手了。”
就在这时，石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执事慌张禀报：“大人！不好了！皇城司传来消息，昨夜……昨夜有宫女看见……看见已故的淑妃娘娘……在冷宫附近出现！”
淑妃？就是百年前那位在冷宫自缢的贵妃？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画皮妖连死去妃子的皮囊都不放过？
玄苍眼中寒芒大盛：“果然如此！它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止是朝臣！后宫、乃至皇族……都在其列！若让它们得逞，胤都将彻底易主！”
他猛地转身，看向我和周大人：“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暗中监控所有阴气汇聚之地，尤其是皇陵、废弃宫苑、古墓！一旦发现异常，即刻来报，不得擅自行动！”
“是！”周大人领命，匆匆而去。
石室里只剩下我和玄苍，还有那个昏迷的老刘头。寒气刺骨，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夫……夫君，”我声音有点发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玄苍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石室窗边（这地下石室居然有窗？也许是阵法幻化），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沉默良久。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凝重，有决绝，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
“回去吧。”他最终说道，“接下来几日，怕是难得安宁了。”
回禁地的路上，我们依旧步行。幽深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我跟在玄苍身后，看着他挺拔却莫名透出几分孤寂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画皮妖、影族、现在又冒出个神秘的祭坛和可能被冒充的妃子……这潭水越来越浑了。钦天监还在虎视眈眈……玄苍他，能应付得来吗？
回到禁地，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包裹上来，我却觉得比外面那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更让人安心点。至少在这里，还有他在。
玄苍径直走到石台边，却没有立刻打坐，而是拿起那本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深渊法典》残页，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眼神晦暗不明。
“暴风雨前的宁静，最是煎熬。”他忽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放下法典，转身看我，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抓紧时间，巩固修为。接下来，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
我用力点头：“嗯！”
我知道，安逸的日子，彻底到头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踩在刀尖上。
而我和他，这条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是能一起闯过这场风暴，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默默走到老位置坐下，握紧了指尖的戒指。
戒面上的星辉，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流转的速度，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