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眼,看着秦风,眼中充满了乞求理解的神色:“伪造现场……我……我是怕啊!怕别人顺着瓶子查到老爷子头上,怕韩家被人指指点点,怕老爷子死了都不得安宁……我才把那里弄乱,想把事情推到劫匪身上……我没想过要害别人,我只是……只是想守住老爷子的名声啊!”
当秦风试图将话题引向韩胜利这批“私产”的具体规模、来源以及其他可能涉及的物品时,刚刚还情绪激动的福伯,却像是触碰到了某个绝对不能逾越的底线,瞬间变得异常沉默和坚决。
他用力地摇着头,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没有了!就这个瓶子!其他的都是老爷子正当收藏的,都清清楚楚!”
他回避着秦风的目光,反复强调:“老爷子的东西,来源都光明正大,就是些个人喜好和投资,绝没有你们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不用再问了,就这个瓶子,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老爷子,对不起景明……”
无论秦风如何追问、施压,福伯都死死守住了关于“私产”规模和性质的最后防线,坚决否认其涉及任何非法勾当,也拒绝透露任何关于其他可能存在的秘密收藏的信息。
他的认罪,似乎只限于李景明被杀这一桩罪行,并且将其定性为“失手”和“维护声誉”。
而对于其背后可能隐藏的、关于韩胜利财富秘密的更大谜团,他选择了用沉默来守护,仿佛那是一个比他的自由和生命更重要的承诺。
福伯的认罪,使得李景明遇害案在表面上可以宣告侦破。
然而,秦风心中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
他清楚地看到,福伯的伏法,或许只是揭开了韩家这座冰山微不足道的一角。
关于韩胜利那神秘的“私产”,其真实的规模、来源、以及背后可能牵扯的更多秘密,都随着福伯的沉默,再次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这个忠诚的老管家,直到最后,依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个属于已故主人的、或许永远无法见光的巨大秘密。
在福伯承认罪行并完成详细笔录后,警方依法对其办理了刑事拘留手续,随后向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
检察院经审查,认为福伯涉嫌故意伤害致死(其辩解为过失需在法庭审理中认定)及破坏证据罪,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依法作出了批准逮捕的决定。
福伯,这位在韩家服务了四十余年的老管家,被戴上手铐,正式押送至看守所羁押,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根据福伯的交代,那件引发血案的明代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并未被销毁或远遁,而是被他悄悄转移藏匿在了其一位远房乡下亲戚家中,一个堆放杂物的旧仓房里。
周强立刻带队赶往该地,在亲戚惊愕的目光中,于仓房一堆柴草和废旧农具下,成功起获了用破旧棉被仔细包裹着的瓷瓶。
经初步鉴定,瓷瓶完好无损,正是景明轩失踪的那件镇店之宝。
这件关键物证的追回,为案件的诉讼提供了坚实的物证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