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梅怀孕的消息迅速在家属院里传播开，大多数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祝福，毕竟添丁进口是顶顶的大喜事。
卫参谋走路都带风，林老太太更是收敛了许多，虽然偶尔还是忍不住叨叨几句注意事项，但语气和态度已是天壤之别。
这日天气晴好，苏晚和李素娟正带着虎头和糯米在院里晒太阳。
两个小家伙并排躺在铺了软垫的摇篮里，挥舞着小手小脚咿咿呀呀地对话，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明亮的世界。
虎头明显更壮实些，小腿蹬得有力，顾宁糯米则文静些，吮吸着自己的小拳头，时不时冲妈妈露出无齿的笑容。
苏晚看着儿女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院门被轻轻推开，钱婆婆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少有略显局促的笑意。
她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是嫩黄色的鸡蛋羹。
“周家姐姐，苏晚，都在呢？”钱婆婆走进来，先跟闻声从灶房出来的周氏打了招呼，然后目光就黏在了两个孩子身上，眼神瞬间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钱婆婆，快进来坐。”苏晚连忙起身招呼。
李素娟也笑道：“钱婶子，您又来给这两个小馋猫送吃的了？这鸡蛋羹蒸得真嫩。”
“闲着也是闲着，顺手的事儿。”钱婆婆把碗递给李素娟，熟门熟路地坐到摇篮边的小凳上，伸出布满老茧却异常轻柔的手指，碰了碰糯米的小脸蛋，“哎哟，我们糯米今天真乖，虎头也精神！瞧这小胳膊小腿，多有劲儿！”
周氏也笑着坐下：“这两个孩子是来报恩的，好带得很，吃了睡睡了吃，一点都不磨人。”
钱婆婆看着孩子，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羡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目光转向苏晚，语气比平时更加和缓，甚至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恳切：“苏晚啊，婆婆今天来，一是看看孩子，二来是有件事，想，想厚着脸皮问问你。”
苏晚心里微微一动，大概猜到了几分，面上依旧温和地笑道：“婆婆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您尽管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钱婆婆搓了搓手，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就是你看，林雪梅那孩子，不是怀上了吗？听说之前是你陪着去的卫生所，平时也没少开导她，我就在想你是个有福气又有见识的。”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家那个儿媳妇李颖，进门也俩月了，这肚子还没一点动静。我那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我这心里着急啊。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嗯，就是老人们说的，容易怀上的方子或者法子？或者能不能也帮着开导开导李颖，让她别有太大压力？”
钱婆婆说完脸上竟有些泛红，显然让她这样一个性子孤僻要强的人开口求人，尤其是求这种“私密”事着实不易。
但她为了儿子儿媳还是拉下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