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兰又转向顾衍之：“衍之，多吃鱼，聪明！晚晚，你也吃，瞧你瘦的。”说着又要夹。
顾衍之端着碗稍稍一避：“谢谢秀兰姑，我自己来。”他的动作自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苏晚也连忙说：“够了够了，秀兰姑，您自己也吃。”
顾秀华则默默盛了碗豆腐汤放在苏晚旁边：“晚晚，喝点汤，暖和。”
这顿饭就在姐妹俩略显刻意的关怀和暗暗比较中热热闹闹地吃完了。
吃完饭，又说了会儿话，顾秀兰和顾秀华才前后脚告辞。
收拾停当，夜色已深。
苏晚烧了一大锅热水，准备洗漱，她提了半桶热水兑好凉水往洗澡间走去，
顾衍之看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帮你一起提过去吧，省得你一趟趟跑。”
说着他走过来，轻松提起那桶水，走向屋子旁边隔出来的简陋洗澡间。
苏晚跟在他身后，洗澡间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转身，顾衍之把水桶放下却没有立刻离开。
逼仄的空间里，仿佛一下子充满了他的气息，苏晚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体温。
“毛巾和干净衣服拿了？”他低声问，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磁性。
“拿，拿了。”苏晚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指了指旁边凳子上的衣物。
“嗯。”顾衍之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泛着刚被热气熏蒸出的淡淡红晕。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拿东西而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那里沾了一点刚才烧火时蹭上的灰。
“沾了东西。”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触感却异常清晰。
苏晚浑身一僵，像被细微的电流击中，耳垂迅速烧了起来，那点热意迅速蔓延到脸颊脖颈。
他的手指并未停留，仿佛真的只是帮她拂去灰尘，很快就收了回去。
但空气却陡然变得粘稠而暧昧。
“快洗吧，别着凉。”他声音低沉，说完这句才转身退了出去，还细心地把那扇旧木门轻轻掩上。
苏晚站在原地，心跳得又快又响，在寂静的小空间里如同擂鼓。
她抬手摸了摸依旧发烫的耳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触感。
门外，顾衍之并没有立刻走远。
他靠在墙边，听着里面细微的水声，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屋内的苏晚，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开始脱衣服。
但她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