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深算议对策 各怀鬼胎暗潮生
就在恒丰矿业被查处消息传开的当晚,位于江州西子湖畔的沈氏庄园,一间隐秘的书房内,一场气氛凝重的家族会议正在召开。
书房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紫檀木的书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摆满了线装古籍和现代经济着作。空气中弥漫着上等沉香的气息,但与“云顶茗轩”那晚催情的檀香不同,这里的沉香醇厚绵长,带着沉淀岁月的宁静力量,却也压不住此刻室内涌动的暗流。
沈子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式褂子,手持一串油光润泽的小叶紫檀佛珠,慢慢地捻动着。他面色平静,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与他毫无关系。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位沈家的掌舵人,越是平静的时候,往往越是危险。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陈逸风。与沈子良的淡定形成鲜明对比,陈逸风满面红光(此刻更多是怒气上涌),穿着骚包的亮黄色polo衫,肥硕的身体将名贵的黄花梨椅子塞得满满当当。他手里攥着一个玉核桃,捏得嘎吱作响,显然怒气难平。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陈逸风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声音如同破锣,“他林昊宇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的矿,他说封就封?他知不知道恒丰一年给老子贡献多少利润?啊?!”
他唾沫横飞,目光凶狠地扫过在场众人:“要我说,就不能惯着他这臭毛病!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这江州,到底是谁说了算!”
坐在沈子良右手边的,是冯家的代表冯灯包,一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神闪烁,透着商人的精明与算计。他把玩着一个纯金的打火机,慢悠悠地说道:“陈老大,稍安勿躁。林昊宇此举,意在立威,目标恐怕不止是你一家。我们若是反应过激,正中他下怀。他巴不得我们跳出来,好给他继续扩大战果的理由。”
“灯包说得有道理。”接话的是叶家的叶子轩。他年纪最轻,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剪裁合体的意大利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而非商人。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语气平和,“林昊宇背景深厚,庄卫东、宋敬坤明显在给他站台。我们跟他硬碰硬,吃亏的恐怕是我们自己。别忘了,刘旺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陈逸风梗着脖子吼道。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沈子良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瞬间让嘈杂的书房安静下来。他停下捻动佛珠的手,目光缓缓扫过三人,“逸风,损失点钱是小事,动了我们四大家的颜面,才是大事。这个林昊宇,比我们预想的要难缠,也更有魄力。他这不是莽撞,而是精准的打击。他选恒丰开刀,就是看准了那是你的产业,而且问题确实不少,让我们即便想发难,也抓不到他程序上的把柄。”
沈子良内心独白: 此子确实不凡,懂得利用规则,借力打力。婉卿那边失手,看来并非偶然。我们需要调整策略了。
“那依沈兄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冯灯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