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坦诚的对话
暮色像一层温柔的纱，缓缓笼罩住整座城市。华灯初上时，顾宇轩开着车，载着林晓妍驶往城郊那家颇有名气的法式餐厅。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顾宇轩惯用的车载香薰，混合着林晓妍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一种微妙而惬意的氛围。
车窗外，街景如同流动的油画，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高楼大厦的轮廓，车流汇成金色的河，缓缓向前流淌。林晓妍侧着头，目光落在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精致的刺绣。这条米白色的连衣裙是顾宇轩特意为她挑选的，他说她穿浅色系好看，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她当时只是红着脸说了声谢谢，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化不开。
顾宇轩偶尔会侧过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恬静的侧脸轮廓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酝酿着一件事，这件事在他心里盘桓了许久，像一颗种子，在遇见林晓妍之后，便生根发芽，如今已枝繁叶茂，再也藏不住了。
“快到了，这家餐厅的惠灵顿牛排很有名，还有你喜欢的覆盆子慕斯。”顾宇轩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晓妍回过神，转过头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覆盆子慕斯？”她记得自己只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顾宇轩目视前方，嘴角噙着笑意，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林晓妍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圈圈涟漪。她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顾宇轩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能撩动她的心弦，让她方寸大乱。
车子平稳地停在餐厅门口，门童立刻上前打开车门。餐厅的外观是典型的法式建筑，米白色的墙体搭配深棕色的木质门窗，门口摆放着几盆鲜艳的红玫瑰，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食物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走进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传来，温柔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营造出浪漫而私密的氛围。侍者领着他们来到提前预订好的靠窗位置，窗外是餐厅精心打理的花园，月光洒在草坪上，像铺了一层银霜。
“两位晚上好，这是菜单。”侍者将菜单递到他们面前，态度恭敬而周到。
顾宇轩接过菜单，先递给林晓妍：“看看想吃什么，不用客气。”
林晓妍接过菜单，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法文和中文翻译，有些不知所措。她平时很少来这种高档餐厅，对法式料理并不熟悉。顾宇轩看出了她的窘迫，笑着说道：“我帮你点吧，惠灵顿牛排配黑松露酱汁，再加上一份芦笋，甜点就选覆盆子慕斯，饮品要一杯鲜榨橙汁，怎么样？”
“好，都听你的。”林晓妍放下菜单，抬头对他笑了笑，眼里满是信赖。
顾宇轩也点了和她一样的主菜，饮品则选了一瓶年份不错的波尔多红酒。侍者离开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小提琴声在空气中流淌。
林晓妍有些不自在地搅动着面前的水杯，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顾宇轩。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领口处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也柔和了许多，多了几分温润。
顾宇轩也在看着她，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星光，心里的那份悸动愈发强烈。他知道自己以前总是被工作填满，生活枯燥而单调，直到林晓妍的出现，才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晓妍，你最近工作还好吗？上次听你说有个项目比较棘手。”顾宇轩率先打破沉默，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提到工作，林晓妍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是啊，那个项目确实挺麻烦的，客户要求很高，改了好几次方案都不满意。不过还好，昨天终于定稿了，也算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顾宇轩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啦，谢谢你。”林晓妍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每次她遇到困难，顾宇轩总会第一时间出现，给她鼓励和支持，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安心。
这时，侍者端着前菜走了过来，精致的摆盘让人眼前一亮。两人开始品尝前菜，偶尔交谈几句，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主菜很快也端了上来，惠灵顿牛排外皮酥脆，切开后里面的菲力牛排粉嫩多汁，黑松露酱汁的香气扑鼻而来。林晓妍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好吃，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味。”
顾宇轩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喜欢就多吃点。”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盘子里的芦笋夹到她的盘子里，“多吃点蔬菜，营养均衡。”
林晓妍看着盘子里的芦笋，心里甜滋滋的，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掩饰着脸上的红晕。
顾宇轩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和林晓妍都倒了一杯。深红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轻轻晃动，折射出迷人的光泽。他举起酒杯，对林晓妍说道：“来，为你项目顺利完成，干杯。”
“干杯。”林晓妍也举起酒杯，与他的杯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酒的口感醇厚，带着淡淡的果香和单宁的涩味，滑入喉咙，暖意蔓延全身。林晓妍平时很少喝酒，一杯红酒下肚，脸颊变得更加红润，眼神也有些迷离。
顾宇轩看着她微醺的样子，心里的话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晓妍，语气认真而郑重：“晓妍，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晓妍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期待和紧张涌上心头。她放下刀叉，抬起头，撞进他深邃而认真的目光里，那目光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温柔，有坚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
“我以前总觉得，工作最重要。”顾宇轩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回忆和怅然，“我从大学毕业就开始创业，那时候一无所有，只能拼尽全力去奋斗。我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工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公司做大做强。”
他喝了一口红酒，目光飘向窗外的夜色，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和遗憾：“为了工作，我错过了很多事。我错过了我妹妹的毕业典礼，错过了我最好的朋友的婚礼，甚至在我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我都没能好好陪在她身边。那时候我总觉得，等我功成名就了，有的是时间去弥补这些遗憾。”
“可后来我才发现，有些遗憾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顾宇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在外地谈一个项目。等我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所谓的成功，在亲情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林晓妍静静地听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她能感受到顾宇轩话语里的痛苦和悔恨，也能理解他曾经的执着。她知道，像顾宇轩这样白手起家的人，背后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牺牲。
“从那以后，我更加拼命地工作，仿佛只有在工作中，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和遗憾。”顾宇轩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林晓妍身上，眼神渐渐变得温柔，“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一直下去，枯燥、单调，没有尽头。直到遇见你。”
林晓妍的心跳骤然加速，像小鹿一样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她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顾宇轩，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公司的招聘会上。你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扎着马尾辫，眼神清澈而坚定，虽然有些紧张，但回答问题的时候却条理清晰，自信满满。”顾宇轩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回忆着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
“后来你进入公司，我看着你努力工作的样子，看着你为了一个项目熬夜加班，看着你遇到困难时不放弃的韧劲，我心里对你的好感越来越深。”顾宇轩的声音越来越温柔，目光也越来越炙热，“我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开心，你的难过，都牵动着我的心。”
“我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忘记工作的烦恼，会觉得生活变得很美好。我开始期待每天上班，因为这样就能见到你；我开始留意你喜欢的东西，想要给你惊喜；我开始学着放慢脚步，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顾宇轩的手指轻轻握住林晓妍放在桌上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带着一丝颤抖。
林晓妍的身体一僵，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和力度，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跳出胸腔，脸颊烫得惊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以前我总觉得，事业是我的全部，是我人生的唯一追求。”顾宇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生活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亲情、爱情、陪伴，这些都是金钱和地位无法替代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里满是真挚：“晓妍，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是我这几年最开心、最踏实的日子。我喜欢和你一起吃饭，喜欢和你一起散步，喜欢听你说话，喜欢看你笑。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有了色彩，有了温度，有了期待。”
林晓妍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她看着顾宇轩认真而真挚的脸庞，听着他深情而动人的话语，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有感动，有喜悦，有委屈，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这份心动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喜欢顾宇轩，喜欢他的成熟稳重，喜欢他的温柔体贴，喜欢他的认真执着。但她也知道，顾宇轩是那样的优秀，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而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所以她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害怕一旦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现在，顾宇轩竟然对她说，他喜欢她。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林晓妍耳边炸开，让她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傻傻地看着顾宇轩，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晓妍，对不起，我知道我之前可能有些迟钝，没有及时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没有给你足够的回应，让你受委屈了。”顾宇轩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但我现在很清楚，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以前总是被过去的遗憾和工作的压力所困扰，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也害怕再次受到伤害。”顾宇轩的声音带着一丝脆弱，这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现过的一面，“但遇见你之后，我不想再错过了。我不想因为我的犹豫和胆怯，再次留下终身遗憾。”
他紧紧地握着林晓妍的手，目光坚定而真诚：“晓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照顾你，让我陪着你，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曾经受过的委屈，让我把所有的温柔和偏爱都给你。我不敢保证未来的生活一帆风顺，但我可以保证，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林晓妍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是幸福的泪水。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我……我也喜欢你，顾宇轩。”
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太久了，今天终于说出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看着顾宇轩，眼神里满是泪水，却也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次你帮我解决工作上的难题开始，从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开始，从你记得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开始……”
顾宇轩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紧接着，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紧紧地抱住林晓妍，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太好了，晓妍，太好了。”顾宇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激动和幸福，“我以为……我还需要花很多时间去追求你，我以为你可能对我没有感觉……”
“傻瓜。”林晓妍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和幸福感。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哽咽着说道，“你那么优秀，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不敢告诉你。”
“不许这么说。”顾宇轩松开她，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最美好的女孩。你善良、勇敢、努力、真诚，你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温柔而虔诚。林晓妍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间的温度和温柔。
小提琴声依旧悠扬，灯光依旧温柔，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并没有注意到这对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女，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
顾宇轩放开林晓妍，重新握住她的手，目光里满是宠溺和温柔：“晓妍，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我们一起努力，一起面对生活中的所有挑战，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
“嗯。”林晓妍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侍者端着甜点走了过来，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和脸上幸福的笑容，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将甜点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下去。
覆盆子慕斯的口感绵密细腻，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果香，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甜蜜而美好。两人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聊着天，分享着彼此的过往和未来的憧憬。
顾宇轩告诉林晓妍，他打算调整自己的工作节奏，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她，也想多去看看逝去的母亲，弥补曾经的遗憾。林晓妍也告诉顾宇轩，她希望未来能和他一起去旅行，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去创造更多属于他们的回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餐厅里的客人渐渐变少，小提琴手也收起了乐器，准备离开。顾宇轩看了看时间，对林晓妍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林晓妍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夜色已深。
两人起身离开餐厅，顾宇轩绅士地为林晓妍拉开椅子，又为她打开车门。车子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内依旧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只是此刻，气氛更加甜蜜而温馨。
林晓妍靠在椅背上，侧着头看着顾宇轩开车的侧脸，嘴角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她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美好，今晚的风格外温柔，今晚的一切都格外动人。
顾宇轩偶尔会侧过头看她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充满了默契和深情。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
车子停在林晓妍家楼下，两人都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静静地坐在车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甜蜜。
“晓妍，”顾宇轩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而认真，“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好吗？”
“好。”林晓妍点点头，脸上泛起红晕。
顾宇轩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上去吧，早点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