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说我恶鬼画好符(1 / 2)

(没人懂作者的崩溃)

而此刻,墨徊的抽象搭子——星的心情,如同“黄金的时刻”永不落幕的霓虹,明亮而雀跃。

与新认识的朋友流萤一起探险,让这片梦想之地变得更加鲜活有趣。

流萤,这个看起来有些腼腆、却对匹诺康尼姑且熟悉的少女,带着星穿梭于那些连导游手册上都未曾记载的隐秘角落,分享着只有本地人才知晓的乐趣。

她们刚刚从梦境游乐园里,一个布满巨大、柔软糖果云朵的漂浮岛屿上跳下来,落在一条流淌着蜜糖香气的绵软小河边,笑声如同银铃般洒落。

就在这时,星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又令人心悸的身影。

那个曾在梦中一刀将她劈醒的紫发女子——黄泉,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一座造型奇异的虹桥上,仿佛亘古便存在于那里,与周围梦幻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腰间悬挂的长刀散发着沉寂的气息,紫色的眼眸平静地望向某处虚空。

流萤也注意到了星瞬间的僵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星?”她轻声问道。

星深吸一口气,拉着流萤的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无论如何,在“现实”的梦境中相遇,总该问个清楚。

“黄泉小姐?”星试探着开口。

黄泉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聚焦在星的身上,依旧平淡无波:“又一个。”

她的开场白和梦中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星一股脑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黄泉的目光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但声音依旧清冷:“这些问题没有意义。”

“但……谢谢你刚才的帮助。”

“帮助?”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就在刚才,她们路过时,恰好看到几个猎犬家系的守卫正在盘问一个看起来紧张兮兮的梦境旅人,气氛有些紧张。

星当时只觉得那旅人可怜——她完全没注意到边上有个黄泉,下意识地想着“要是他们别那么凶就好了”,她用钟表戏法调动了守卫的情绪,无形的力量流淌了出去。

然后,那些守卫的态度就真的莫名其妙地缓和了下来,最终放行了那个旅人。

原来是黄泉注意到了这一幕?

“举手之劳……”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钟表戏法是不是也能调节墨徊的情绪啊?

黄泉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谢意。

毕竟……她刚刚就在这个旅人旁边,也要从这边过去,但不想就这么和守卫动手。

她的目光扫过星,又似乎穿透了她,落向更遥远的某个点。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带着某种宿命般重量的语气,留下了一句简短的提醒:

“小心……金色。”

说完,不等星再次发问,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变淡、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句意味不明的警告,在星的心中泛起涟漪。

金色?是指砂金?不能吧。

还是指匹诺康尼那些金色的装饰?

或是别的什么?

“她……好奇怪,但又感觉……不像是坏人。”

流萤轻声说道,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思索。

星点了点头,甩开关于“金色”的困惑,重新拉起流萤的手:“不管啦!我们继续玩!你刚才说要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

流萤的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用力点头:“嗯!跟我来!”

流萤的秘密基地,隐藏梦境区域最深处,需要通过一条蜿蜒……下水道。

星:有点意思。

当星跟着流萤穿过下水道尽头,从一个小口处出来,用手拨开垂落的,如同植物帘幕般的忆质流苏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片仿佛悬浮于无尽云海之上的小小平台。

平台的边缘,被护栏护住了,花圃规整的装饰好,尤其是那些小树,树上悬挂着不会熄灭的,微微暖黄色的光球。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头顶的天空——并非“黄金的时刻”那种人造的瑰丽穹顶,而是一片深邃、纯净、仿佛天鹅绒般的紫色天幕。

无数璀璨的流星,正拖着长长的、银白色的光尾,如同织布的银梭,在这片紫色的画布上无声地穿梭、交织,划出一道道绚烂而短暂的轨迹,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流星雨的光芒柔和地洒落,将整个平台映照得如同幻境,美得令人心碎。

“哇……”星发出无声的惊叹,琥珀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这漫天流转的星光。

“很漂亮吧?”

流萤走到平台边缘,张开手臂,仿佛要拥抱这片星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每次不开心或者累了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

“看着它们……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会被流星带走一样。”

两个女孩并排坐在长椅上,仰望着这场永不落幕的流星雨。

她们聊了很多很多,关于彼此的见闻,关于星穹列车的冒险,关于匹诺康尼的趣事。

流萤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笑容也更加灿烂自然。

“和星一起玩,真的很开心。”

流萤侧过头,看着星,认真地说道,白皙的脸颊在流星光芒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星也笑了,用力点头:“我也是!”她掏出手机,“我们拍个照留念吧!”

“好呀!”流萤开心地凑过来。

镜头定格下两个女孩肩并肩坐在紫色流星雨下的笑容,背后是璀璨的星河与无尽云海。

照片里,流萤的笑容纯净而灿烂,星的笑容则充满了活力与温暖。

收起手机,气氛变得愈发宁静而温馨。

半晌,在这种宁静到足以让人卸下心防的氛围里,流萤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流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星从未听过的脆弱:

“星……你知道吗?只有在梦里,在匹诺康尼……我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地奔跑,自由地跳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星微微一怔,看向她:“为什么?”

流萤沉默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我……得了一种叫失熵症的病。”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静谧,“你听说过这个词吗?”

“它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罹患这种病症的人,物理结构会陷入不可逆的慢性解离。”

“这意味着你正在慢慢消失,而这种消失在旁人眼中甚至难以察觉——

“你依旧能跑、能跳、能和他人交流。”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只不过你总是比别人慢一点点……”

“然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自己和整个世界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它们变得同样破碎。”

“所以,我该如何拒绝呢…你能想象吗?”

“在这场梦里,我竟然可以…可以不用待在冰冷的医疗舱里…”

“我可以将医生的话抛在脑后,用我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地去听、去看、去触碰、去思考、去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