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说尾巴们打结了(2 / 2)

而那条和龙尾纠缠在一起的黑色尾巴尖,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崩溃,也跟着无力地、象征性地挣扎晃动了两下,最终认命般地……不动了。

观景车厢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

那条细长的黑色尾巴和那覆盖着青色鳞片的威武龙尾,以一种极其复杂且难分难解的姿势紧紧缠绕在一起,尾尖的小三角和龙尾的末端鳞片互相勾嵌,活像打了一个精心设计却又无比尴尬的“死结”。

星抱着两条尾巴打结的部分,尝试着轻轻拽了拽,纹丝不动。

她歪着头,表情带着一丝困惑的研究欲:“缠的好紧啊……这摩擦力绝了。”

她甚至想掏出螺丝刀研究一下结构。

三月七也凑在旁边,伸着手指想帮忙解,但看着那紧密交织的黑色绒毛和青色鳞片,以及因为主人情绪波动还在微微颤抖的尾巴,她无从下手,只能干着急:“这……这从哪儿开始解啊?完全无从下手诶!”

墨徊捂着脸蹲在地上,只露出两个红得滴血的耳朵尖,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传出来,充满了控诉和自暴自弃:“都说了让你们不要摸了……看吧!现在怎么办!我的尾巴……它不听使唤了!”

他的尾巴似乎为了印证主人的话,在打结处又轻微地、带着点委屈意味地抽搐了一下。

丹恒则完全是一尊凝固的冰雕。

他站在原地,脸色紧绷,下颌线清晰得像刀刻,那双青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团纠缠的尾巴,里面翻涌着风暴般的羞耻、无奈和隐忍的怒火。

他周身散发着超低气压,让车厢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廓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呵。”

这是丹恒能发出的唯一声音,一个充满省略号的、压抑到极点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尾巴似乎并没有要自行分开的迹象。

终于,丹恒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克制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音低沉得可怕:“别……动。”

“等它自然就松开了。”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屏蔽这荒诞的处境,将“非礼勿视”贯彻到底。

强行去拉扯,只会让打结处更紧,场面更失控——无论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

“自然松开?”三月七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那顽固的“结”,又看了看闭目忍耐的丹恒和蹲地自闭的墨徊。

一个大胆且作死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她眼睛一亮,目光瞬间从纠缠的尾巴移向了墨徊头顶那对因为主人情绪低落而微微暗淡下来的、小巧精致的恶魔角。

“所以……”三月七的声音带着点小恶魔般的跃跃欲试,手指蠢蠢欲动地指向墨徊的头顶,“趁这个机会……摸摸角?”

她记得星说过,摸角脸就会红!

现在墨徊的脸已经够红了,再摸摸会怎样?好奇!

她话音未落——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截然不同的情绪,却同样斩钉截铁。

墨徊猛地抬起头,红彤彤的脸上写满了“士可杀不可辱”的悲愤,双手下意识护住头顶的小角。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一直闭目忍耐的丹恒也猛地睁开了眼。

他周身的气压更低了,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少见的抗拒:“绝对不行。”

三月七被丹恒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回了手:“诶?丹恒老师?为、为什么啊?”

她只是提议摸墨徊的角,丹恒反应怎么比当事人还大?

丹恒脸色有些冷凝,有些无奈,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摸角,在持明族中,是极其亲密的行为,带有……明确的求偶意味。”

“非伴侣之间,可能视为严重亵渎与挑衅。”

他眼眸扫过三月七和一脸“学到了”表情的星,最后落在墨徊身上,带着一种“你懂的”的暗示,“此等行为,绝不可为。”

墨徊愣了一下,随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点头附和,脸还是红得厉害:“对对对!丹恒老师说得对!求偶!亵渎!挑衅!总之不许摸!”

他抱着头,仿佛那对小角是最后的防线,“不然……不然我真的要用蛋糕砸你们了!这次是榴莲的!带壳的那种!”

他气呼呼地威胁,速写本无意识地抱在胸前,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涂鸦成真”。

三月七被丹恒的“持明族求偶论”唬住了,顿了顿,吐了吐舌头:“哇……这么严重啊?可是……”

她看了看墨徊头顶那对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小角,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丹恒,小声嘀咕,“你又不是持明族……摸你的角又不算……”

后半句在丹恒注视下咽了回去。

“那我争取一下!”星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依旧抱着那团打结的尾巴,但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蛋糕”吸引了。

她看向墨徊,眼神充满了期待,仿佛在讨论什么正经事:“我争取要草莓的蛋糕可以吗?上次的奶油蛋糕草莓太少了!多放点草莓!”

她完全忽略了“榴莲带壳”的恐怖威胁,只抓住了“蛋糕”这个关键词,并且精准地提出了自己的口味要求。

墨徊:“……”

他看着星那无比认真期待草莓蛋糕的脸,再看看旁边被丹恒镇住但依旧眼睛发亮的三月七,以及那团仿佛在嘲笑他的、纠缠的尾巴……

他感觉一股“欢愉式”的无力感混合着羞愤直冲天灵盖。

“啊啊啊!帕姆!救命啊帕——!”墨徊终于放弃了思考,发出了一声穿透力极强的、饱含绝望的求救信号。

“帕帕帕帕帕——!!!”

帕姆尖锐的、带着焦急和愤怒的喊声由远及近。

小小的列车长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进了观景车厢,当它看到那团纠缠在一起的、还在微微晃动的“尾巴结”……

以及旁边束手无策的星和三月七,还有闭着眼忍耐的丹恒以及蹲在地上仿佛灵魂出窍的墨徊时……

“帕——!!!”帕姆的尖叫瞬间拔高了八度,小爪子颤抖地指着那团“罪证”。

“这又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帕?!尾巴!尾巴都打结了!解开!立刻解开!还有!”

它气呼呼地转向星和三月七,“又是你们两个捣蛋鬼帕!这个月的甜点!通通减半帕!”

帕姆的咆哮如同惊雷,终于让那两条因为主人极度尴尬和羞愤而绷紧僵硬的尾巴,在惊吓中猛地一颤。

也许是肌肉瞬间的松弛,也许是帕姆的怒吼自带“解咒”效果,那顽固的“结”竟然真的松动了一下!

“快!趁现在!”一直闭目的丹恒敏锐地感觉到了变化,低声喝道。

星和三月七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

在一阵轻微的鳞片与绒毛摩擦声和几声压抑的闷哼后,两条饱经蹂躏的尾巴终于成功分离!

墨徊的黑色尾巴像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缩回身后,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腰,尾尖的小三角都藏了起来。

丹恒的青色龙尾则如同闪电般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主人依旧泛红的耳廓和紧抿的唇线。

车厢里只剩下帕姆气呼呼的训斥声、三月七的“帕姆别生气嘛”的讨好、星还在念叨“草莓蛋糕……”的余音。

以及角落里,瓦尔特先生看着惊魂未定和强行维持镇定的两位年轻人,轻轻推了推眼镜,对姬子低声说:“看来,尾巴长度的测量报告,还需要更严谨的获取方式。”

姬子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嗯,至少……今天的数据足够生动了。”

小剧场:

三月七:噢噢意思是角只有对象可以摸?

后来刚见面的白厄:可以摸一下吗?

墨徊:…可以。

三月七:……?

星: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