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说大家都爱尾巴(1 / 2)

墨徊正窝在沙发一角,鼻梁上架着那副好久不见的黑框眼镜,专注地在速写本上涂鸦——

试图设计一个能自动整理三月七拍立得相片的“欢愉牌”小机器人。

他脑后的黑色小辫子随着笔尖的移动轻轻晃动。

然而,他头顶那对小巧精致的恶魔角,以及沙发边缘自然垂落、尾端带着个可爱三角形尖尖的细长黑色尾巴,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某些人的目光。

“咳咳。”三月七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踱步过来,手里拿着杯果汁,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墨徊的角和尾巴上扫来扫去。

“那个……墨徊啊,”

她凑近了一点,声音充满“纯真”的好奇,“你这角……它真的是骨头吗?摸起来什么感觉呀?”

“凉的吗?热的?”

墨徊笔尖一顿,警惕地抬起头,他太熟悉这种“前奏”了。

“……不知道。”

他试图把注意力拉回速写本,身体却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缩了缩,尾巴也悄悄往回卷,试图藏起来。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

三月七放下果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指,目标直指墨徊头顶左侧那只看起来更圆润一点的角尖,“就一下下!我保证很轻——嗷!”

她的指尖离角还有几厘米,一条黑影带着破空声——其实很轻微,闪电般抽了过来!

“啪!”

墨徊的尾巴精准地抽在三月七的手背上,力道不大,但足够清脆和突然。

“嘶!”三月七猛地缩回手,夸张地甩着手腕,“墨徊!你尾巴打人!”

她控诉道,但脸上完全是“果然如此!好有趣!”的表情。

“我说了别碰!”墨徊耳朵尖有点红,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把速写本抱在胸前,像个护盾。

“很…很痒!”

“痒?”星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她嘴里叼着根饼干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墨徊的尾巴,那眼神不像看人,倒像是帕姆发现了什么新款的清洁剂。

“尾巴也会痒?”

她含糊不清地问,然后毫无征兆地、以她那标志性的开拓者式直球思维,伸手就去抓那根刚刚行凶完毕、还没来得及完全缩回去的尾巴!

“喂!星!”墨徊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尾巴应激性地又是一甩。

星的反应比三月七快多了,她敏捷地侧身躲过,但另一只手却更快,直接捞住了尾巴的中段!

“!!!”墨徊整个人僵住了。

尾巴被抓住的感觉比角被碰更奇怪!

那是一种被直接攥住了神经末梢的、混合着强烈羞耻和过电感的不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星手指的温热和微微的力道。

“哇哦,”星捏了捏,感受着那覆盖着细密绒毛的奇特触感,以及尾巴在他掌心的僵硬和微微颤抖。

“软的,有小绒毛,还有温度……”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分析着,甚至想凑近看看那个三角形的尾尖。

“放!开!”墨徊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点绝望的颤音。

他试图把尾巴抽回来,但星抓得还挺牢。

“星穹列车的规矩之一,尊重个人空间。”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丹恒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手里还拿着本书,但他的视线也落在了墨徊的尾巴上,带着研究员般的探究欲。

他显然不是来解围的,更像是……来观察实验现象的。

“不过,从生理学角度,这种非人器官的神经分布和敏感度确实值得研究。”

“丹恒!连你也!”墨徊要崩溃了,感觉自己是车厢中央的珍稀动物。

“嗯哼,”姬子端着咖啡杯,优雅地倚在吧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她的笑声带着调侃,眼神却同样在墨徊的角和尾巴上流连。

“杨叔!”墨徊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相对最靠谱的瓦尔特。

瓦尔特放下手中的报纸,清了清嗓子:“咳,星,丹恒,适可而止。”

“墨徊显然不舒服。”

他顿了顿,目光也忍不住瞟向那对恶魔角,“不过……它们平时需要特殊护理吗?比如……上油?或者,会不会影响睡眠姿势?”

连杨叔都这样!

墨徊彻底绝望了。

这群人!

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全是好奇宝宝!

被围观、被讨论、被当成新奇玩具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尤其是星还抓着他的尾巴不松手,时不时捏一下,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羞愤和一种被逼到角落的“欢愉式”烦躁瞬间冲垮了理智。

墨徊红色的眼睛猛地亮起一丝奇异的、带着点神经质的光芒。

“我说——放!开!”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与此同时,他怀里的速写本根本不需要翻开,意念瞬间勾勒!

一个巨大的、蓬松的、点缀着鲜艳草莓和厚厚奶油的虚拟蛋糕轮廓,毫无征兆地在星头顶上方凭空凝聚成形!

那蛋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却带着浓烈的“抽象”欢愉风格——奶油的纹路扭曲成笑脸,草莓像在跳舞。

下一秒——

“啪唧!”

巨大的奶油蛋糕,带着十足的、由意念驱动的“拍击”力道,结结实实、毫无偏差地糊了星一脸!

香甜的奶油瞬间覆盖了她的头发、眉毛、脸颊、鼻子……连叼着的半根饼干棒都被奶油淹没了。

“呜噗?!”

星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尾巴的手,变成了一个呆滞的、散发着甜腻气息的“奶油人”。

世界安静了。

三月七瞪大眼睛,指着星,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噗哈哈哈!星!你…你变成奶油蛋糕了帕!”

丹恒默默后退了一步,看着星脸上还在往下滑落的奶油,又看看墨徊气鼓鼓的脸和终于安全缩回身后、警惕地竖起来的尾巴,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最终选择低头看书——但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姬子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掩住笑意:“嗯,看来涂鸦成真用来表达不满,效果也很显着。”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看着一脸奶油、还在茫然眨眼的星,无奈地叹了口气:“星,去清理一下。墨徊……”

他看着炸毛的小令使,“下次……或许可以用小一点的甜点?”

墨徊抱着他的速写本,像只被惹毛的小兽,脸颊通红,头顶的恶魔角似乎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亮。

他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还在“呸呸”吐奶油的星,又扫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帮凶”们。

“谁再碰我角或者尾巴,”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尾巴尖威胁性地左右甩动,“下次就是——榴莲千层!带壳的那种!”

说完,他顶着红透的耳朵,尾巴紧紧缠在自己腰上,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车厢里只剩下星的奶油“融化”声、三月七停不下来的笑声、丹恒压抑的轻咳以及姬子愉悦的轻哼。

帕姆从车头探出脑袋,看着满地狼藉的奶油,叉着腰,气呼呼地大喊:“帕!又是奶油!清理起来很麻烦的帕!墨徊乘客!星乘客!你们这个月的甜点供应要被扣除了帕!”

回应帕姆的,只有星从奶油堆里发出的一声含糊的、带着甜味的哀嚎:“……我的饼干棒……”

“还挺好吃……”

对墨徊来说,宁静之下潜藏着“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