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他说希望他做自己(2 / 2)

那道士的请神,歪打正着,捅到了他这个规则接口上!”

“所以他能无视常规仪式要求,直接以规则的方式降临并解决问题!这比传统神明依赖信仰的借力更直接、更底层!”

“说他像神胎,是指他具备了某种……天生神圣的潜质根基,虽然这神圣的领域目前主要局限在幽冥法则!”

“天生神圣?”

希佩那合唱般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思索与一丝奇妙的期待,如乐声般重叠的声音响起:“非也。”

“他的根,非生于混沌信仰,亦非源自亘古星辰。”

“其规则亲和,源于那份跨越生死、洞悉悲欢的纯粹心灵,以及对秩序与生息本能的渴望与践行。”

“鬼界万鬼归心,非畏其力,乃感其诚,慕其行。”

“此等由心而发、泽被众生的善与能,与幽冥法则中引渡,平衡,新生之真意共鸣,方铸就此身近道之基。”

“与其称神胎,不若谓之心契道真之灵。”

希佩更倾向于将墨徊的“规则性”归结于其心性与行为的纯粹,与规则真意的自然契合。

“心契道真?善与能?”

阿哈的面具停止了旋转,悬停在半空,面具上咧开的笑容带着一种奇异的深邃,低沉的笑声在众人心底响起,“嘻嘻嘻……希佩,你说对了一半。”

“可另一半……大错特错!”

“阿哈的崽,那颗心确实……有趣。”

“但别忘了,能从何来?是阿哈的欢愉之火点燃了他沉寂的恶鬼之薪!”

“是那一次次啃食面具、在绝望与混乱边缘挣扎的淬炼!是鬼王权柄这顶王冠的重量!”

“善心是种子,但这颗种子能在幽冥的冻土上生根发芽,长成撼动规则的巨木,靠的是混乱与秩序碰撞出的火花!”

“是乐子本身赋予他的无限可能!”

“他的神胎……是阿哈精心调配的、最疯狂的实验和最棒的乐子共同孕育的奇迹!”

“是混乱与秩序媾和出的……怪胎!哈哈哈!”

阿哈毫不避讳地强调了自身力量对墨徊“能力”的塑造作用,将其视为一场宏大“乐子”的产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拉帝奥身上。

经历了世界观被反复冲击的他,一直显得异常沉默。

他没有立刻反驳,目光深沉地扫过争论的众人,最终落在维生舱中沉睡的墨徊身上。

“神胎,怪胎……”

拉帝奥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疲惫的穿透力,“无论你们用多么华丽或冰冷的词汇去定义——”

“都无法掩盖一个核心问题:这神性的根基,并非源于他自身的圆满或对宇宙真理的顿悟。”

他指向屏幕,画面定格在墨徊被活埋的白珠记忆碎片,又快速切换到他在鬼界认真规划市集、在阳间一脚定鬼的场景。

“他的善,源于被至亲背叛、被活埋于绝望深渊后,依旧未曾泯灭的、近乎本能的悲悯。”

“他的能,是被星神当作乐子强行介入、赋予权柄、扭曲存在后,在求生与探索中被动激发的潜能。”

“他的规则亲和,更像是一个被丢进规则熔炉的凡铁,在极端痛苦和荒诞际遇中被强行锻打出的畸形适应性。”

拉帝奥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阿哈、希佩、博识尊和黑塔:“你们在欣赏他的奇迹,分析他的神性,期待他的未来。”

“但可曾有人真正问过,他自己是否愿意背负这份神胎的重量?”

“这份力量,这份位格,这份被万鬼朝拜、被规则青睐、甚至可能被凡人当作神灵祈求的宿命……”

“对于一个只想等父母回家过生日,喜欢画画和种食人花……的孩子来说,究竟是恩赐,还是……一场更漫长、更无法挣脱的酷刑?”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无力:“神胎?或许吧。”

“但这颗‘胎’,孕育于悲剧,成长于荒诞,未来……注定荆棘密布。”

“我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激烈地批判,因为这存在本身已超越了常理的评判框架。”

“但我依然忧虑。”

“忧虑这颗神胎最终孵化出的,是照耀幽冥的希望之光,还是……被自身复杂根源与无尽期待撕裂的、更不可名状的存在。”

“……而我,无论如何都只希望他能做自己。“

拉帝奥的发言,像一盆冷水,浇在因“神胎”概念而兴奋的讨论上。

他不再激进地否定,而是将视角拉回了墨徊作为一个“个体”的体验本身,点出了这份“神性”背后沉重的代价与不可预测的未来。

静滞观察室陷入一片复杂的沉寂。

阿哈面具的笑声变得低沉而莫测。

希佩的光芒微微波动,似在思索。

博识尊的红光稳定闪烁,正在推演更未知的可能性。

浮黎的光流依旧冰冷。

黑塔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拉帝奥过于感性,但也没再反驳。

砂金则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维生舱,眼神复杂。

“神胎”二字,如同一个充满诱惑与危险的谜题,悬挂在众人心头。

它象征着墨徊匪夷所思的潜力与位格,也映射着他被命运裹挟的悲剧底色与莫测前路。

小剧场:

墨徊:世界以痛吻我,老子重生归来,咬死它。

谋权篡位,自立门户。

所有人包括墨徊自己:你是天才,你是鬼,你是神,你是怪胎,你是奇迹。

拉帝奥:你是人,你是你自己。

翁法罗斯,莫比乌斯环,此后成为连接两世界的交点。

永恒之地。神降之地。

交汇之地。神眷之地。

意思就是……反穿的交点。

「元对」的标志就是三色莫比乌斯环然后在连接的地方,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