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说天呐怪道积德(2 / 2)

这光芒并非神只的威压,而是一种……浩瀚磅礴的功德之光!

无血债,无业障,反而以一己之力,点化万千迷惘亡魂,重振一方幽冥秩序!

此等功德,堪称无量!

然而,这金光闪闪的名字旁边,判官笔却无法落下任何轮回的印记。

非生非死,非灵非人,轮回通道对他紧闭。

判官久久凝视着那发光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大功大德,纯净至善……却注定无法归于六道轮回。

强行抹杀?天理不容!

放任不管?他已在鬼界掀起滔天巨浪,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革。

“罢了……”判官长长地、带着无尽感慨地叹息一声,合上了生死簿,眼中最后一丝纠结散去,只剩下纯粹的欣赏与一丝……期冀。

“此子,非凡俗可拘。”

“这鬼界……或许才是他大放异彩之地。”

“就这么……长长久久地待下去吧,没准……”

他捋着胡子,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狡黠的笑容,“没准千百年后,这小子真能接老夫的班,当个前无古人的‘活人判官’呢?”

判官的想法,似乎与鬼界的民意不谋而合。

墨徊的声望,在鬼界已如日中天!

他带着大家玩,带着大家建设,让死气沉沉的鬼界有了色彩、有了希望、有了奔头!

他是棋鬼的画友,是戏鬼的得意弟子,是画皮鬼的“亲弟弟”,是鬼差们的“小师弟”,是孟婆的忘年交,更是万千普通鬼魂心中带来光明与活力的“小太阳”!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声音开始在鬼界各处响起,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成滔天巨浪:

“墨徊大人当为吾王!”

“对!墨徊大王!”

“请墨徊大人统领鬼界!带吾等共建幽冥乐土!”

呼声越来越高,万鬼的意念汇聚成无形的洪流,冲击着判官府。

从水鬼到跳楼鬼,从女鬼到骷髅乐手,从普通游魂到各司鬼吏,甚至许多鬼差都加入了请愿的行列。

判官站在阎罗殿前,看着下方万鬼攒动,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呼声,脸上露出了然又欣慰的笑容。

民意如此,天意——生死簿的金光——如此,夫复何言?

他整了整暗红色的官袍,拿起那支巨大的判官笔,饱蘸浓墨,凌空一挥!

嗡——!

一道暗金色的、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法则之力的巨大符文在铅灰色的天幕上显现!

符文的核心,正是墨徊的名字!

光芒照耀整个鬼界,所有鬼魂都感受到一股源自规则层面的认可与加持!

“奉天承运,幽冥共鉴!”判官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彻天地,“今有墨徊,身负无量功德,泽被幽冥,万鬼归心!”

“顺应天道,承接地脉,敕封为——幽冥鬼界,新主鬼王!”

“即日登基,统御万灵!”

轰!

万鬼齐啸!

声浪震得冥河翻涌,骸骨殿堂簌簌作响!

无尽的欢呼与臣服的意念如同海啸般涌向那个还有些懵懂的少年!

墨徊站在判官身边,看着天幕上那巨大的、代表自己名字的符文,感受着下方山呼海啸般的拥戴,小脸上满是茫然和……一丝被巨大惊喜砸中的晕眩。

鬼……鬼王?

我?

我只是想让大家过得开心点,把这里建设得好看点啊……

“恭迎新王登基!”

“墨徊大王!万岁!”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列车组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哪怕这一次他看不见他们。

从被鬼差“请”走的警惕少年,到冥河“激流勇进”的总设计师,再到骸骨跳台上的“极限运动”爱好者;从给画皮鬼“画魂”的美妆顾问,到幽冥乐团的灵魂人物,最后摇身一变,成了万鬼拥戴、判官亲封的“幽冥鬼王”……

这一幕幕光怪陆离、挑战认知极限的画面,让围观的四人表情精彩纷呈,心情更是如同坐上了星槎跃迁引擎,在高速俯冲与剧烈颠簸中反复横跳。

“噗……哈哈哈哈!”

三月七第一个没忍住,指着屏幕上墨徊正笨拙地模仿戏鬼甩袖子,结果甩出一道无形阴气把旁边小鬼掀了个跟头的画面,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甩水袖甩出鬼见愁效果!不愧是他!这学习能力是点歪了吧?点得也太歪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毫无形象,拍着丹恒的胳膊。

“丹恒你看!他给那个画皮鬼化妆,那女鬼姐姐看他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亲儿子!哦不,亲弟弟!还有还有,他居然教鬼差甩锁链?!我的天哪!”

丹恒抱着双臂,脸上此刻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他嘴角微微抽搐,看着墨徊站在由枯骨和怨气垒砌的简易“水坝”上,指挥着一群兴奋的水鬼坐着骨筏尖叫着冲下浑浊的冥河,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离谱。”

他再次吐出这两个字,但语气比之前复杂得多,带着一种“虽然知道是他但没想到能离谱到这种地步”的震撼。

“教鬼差抓鬼,给判官提KpI改革方案……他甚至……在鬼界搞起了基建?”

他看着屏幕上热火朝天的“阴司”建设工地,鬼魂们开采阴冥石,种植发光植物,重建房屋,一派“鬼界新农村”的繁荣景象,只觉得自己的认知边界被反复摩擦。

“规则在他面前……似乎真的只是用来打破和重构的玩具。”

星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和“抽象”。

她抱着胳膊,下巴微抬,用一种混合着极度荒谬与莫名自豪的语气点评:“啧,我就知道!我的抽象小伙伴,怎么可能被区区地府规则困住?勾魂?不存在的!”

“人家直接混成鬼界团宠,顺便把整个地府格局都给掀了!还给判官老头上起了管理学课程?多劳多得,优劳优投?噗……这资本主义的幽灵都飘到阴间了!”

她看着天幕上那巨大的、由判官亲笔写下的敕封符文,以及下方万鬼沸腾朝拜的景象,眼睛瞪得溜圆,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感叹:“鬼王陛下……我的煎饼果子精小伙伴……你这抽象等级,已经突破次元壁,直达幽冥核心了!以后见面是不是得给你磕一个?”

“参见鬼王陛下,您今天打算把哪个星系也基建一下?”

“之前白露还说他是不是哪个国家的太子呢!搞半天原来是陛下啊。”

她夸张地做了个行礼的动作,但眼底深处,那份因伙伴“牛逼”而带来的笑意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没有像三月七那样大笑,也没有像星那样夸张吐槽,他的震惊和思考都沉淀在更深的地方。

他仔细地看着墨徊在鬼界的一举一动:如何迅速融入、如何学习利用环境规则、如何组织调动庞大的“人力资源”(鬼力资源)、如何提出并推动那些颠覆性的改革方案……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感到心惊,也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瓦尔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解开谜题的恍然,更多的却是沉重,“贝洛伯格下层区……那些精准切入要害、甚至有些激进的提案,他对资源分配和秩序重建那种近乎本能的敏锐和高效……根源在这里。”

他指着屏幕上正煞有介事地巡视“荧光花园”建设进度的少年鬼王,“不是在书本里,不是在学院中,而是在这亡者的国度里,在带领万千迷惘亡魂重建家园的实践中锻炼出来的!”

“这份治理的才能……竟是在鬼界当包工头和鬼王时被逼出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慨:“看着他在这里风生水起,指挥若定,甚至得到万鬼拥戴……确实让人忍俊不禁,觉得荒诞又好笑。”

“一个活人,在鬼界登基为王,还搞得有声有色……这简直是宇宙级的黑色幽默。”

然而,笑容很快在瓦尔特的脸上淡去,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同情。

他看向屏幕上墨徊在热闹间隙偶尔流露出的、对着新奇事物纯粹好奇的闪亮眼神,再联想到他进入鬼界的缘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可是……笑着笑着,又觉得无比心酸。”

瓦尔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本该在阳光下的世界,在真正的父母身边,庆祝他的十三岁生日。”

“而不是在这阴冷死寂的亡者国度里,靠着一身找乐子和搞建设的本事,赢得生存空间,甚至赢得王冠。”

“他玩得越疯,搞得越大,越显得他等待的那个家和生日有多么遥不可及,多么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褪色的梦。”

他看向屏幕里那个被万鬼欢呼簇拥、却显得有些茫然无措的少年身影。

“玩疯了?也许吧。”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在巨大孤独和残酷真相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快乐和存在感的挣扎?”

“他用他的方式,在绝望的土壤里,硬生生开出了一朵荒诞又灿烂的花。”

“这份风生水起的背后,是无人知晓的、被世界遗弃的寒冷。”

三月七的笑声渐渐停了,她看着屏幕上墨徊登基时那懵懂又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眼眶微微发红:“是啊……他好像……真的把生日忘了。”

“玩得太开心了……开心到……让人心疼。”

她想起了白珠记忆里那个被活埋的孩子,再看着眼前这个在鬼界称王的少年,巨大的反差让她心里堵得难受。

丹恒沉默着,目光落在墨徊腰间那本从不离身的速写本上。

封印依旧,但他能想象那被压抑的力量在这鬼界环境下的躁动。

墨徊的“成功”建立在非人的身份和被扭曲的命运之上,这份“鬼王”的荣光,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的牢笼。

星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难得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囔:“……这乐子,代价也太大了点。”

“鬼王陛下……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抽象下去,别醒。”

她指的是,别想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等待的失落和被抛弃的冰冷真相。

小剧场:

墨徊:什么?!我的第一次基建游戏居然不是贝洛伯格吗?

为什么没写传统的神仙鬼怪设定……因为想写善恶颠倒,大家都说好的东西一定是好的吗?坏的东西一定是坏的吗?

主要是传统的太多了理不清(目移)

非黑即白的事情多了去了呢。

想这个章节名字的时候和闺蜜笑的天翻地覆()

墨徊神体的时候有小王冠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