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丹恒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锐利如刀,里面翻涌着尚未散尽的滔天杀意和深沉的痛苦,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星则是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控制台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坚固的合金台面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清晰的拳印!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
而三月七……
“哇——!!!”
她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袖和膝盖。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悲痛和愤怒而剧烈颤抖,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丹恒!瓦尔特!三月!星!”
姬子稳住身形,立刻冲上前,看着四人虽然没有受伤,却截然不同又异常糟糕的状态,尤其是三月七崩溃的哭泣,她心中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紧缩。
她扶住颤抖的三月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人:“你们……你们在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墨徊他……他的记忆……”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腾的气血和那刻骨铭心的愤怒,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任何一个词说出来都重若千钧。
丹恒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死紧,赤红的眼中痛苦与杀意交织,最终只是沉重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无法复述,那场景如同烙印,灼烧着他的灵魂。
星看着姬子焦急担忧的眼神,又看了看哭得几乎要背过气的三月七,她紧握的双拳微微松开,最终也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刺骨的字:“……活埋……镇魂……”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姬子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活埋?!镇魂?!
她的心猛地沉入谷底,如同坠入冰窖!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还在痛哭的三月七。
三月七感受到姬子的目光,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极致的痛苦。
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宣泄口,扑进姬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将那段残酷的记忆碎片拼凑出来:
“姬子……姬子阿姐……呜……他们……他们把恩恩……把墨徊……活埋了……呜哇……”
“就……就在那个桥底下……说……说什么…祭桥…”
“恩恩……他……他被堵着嘴……捆着……扔进坑里……土……土就那样砸下去……呜……他……他还在动……还在挣扎……呜……”
“然后……然后那个姓齐的……怕他变成鬼……呜……请了……请了个老道士……用黑线……铜钱……还有……还有一面好可怕的幡……把他……把他的魂……永远……永远镇在桥底下了…呜呜呜呜……”
“我们……我们就在旁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啊……姬子阿姐……呜……我们看着他……看着他被……被……”
三月七的哭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剜在姬子和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活埋。
缚魂永镇。
这些只存在于古老传说和恐怖故事中的极致残忍,竟然真实地发生在了墨徊的身上。
发生在了那个他们认识、那个虽然“抽象”却善良细腻的青年身上。
姬子紧紧抱住崩溃的三月七,一向优雅从容的她,此刻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深沉的悲痛和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无法想象,墨徊那看似平静甚至偶尔欢脱的外表下,竟然埋藏着如此黑暗、如此血腥、如此令人发指的童年创伤。
那“白珠子”的记忆,竟是以如此惨绝人寰的方式终结。
一片死寂。
只有三月七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回荡,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来自记忆深渊最底层的极致黑暗。
瓦尔特疲惫地闭上了眼,丹恒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星眼神空洞地望着凹陷的控制台。
姬子抱着哭泣的三月七,脸色苍白,目光沉重地望向那已经熄灭的光幕方向。
墨徊记忆世界的“白珠子”,根本就不是明面上的纯粹。
而通往“黑珠子”的道路,已然在无言的悲怆中开启,等待着他们去面对。
小剧场1:
墨徊:我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星神在,不能把你们强制排出去,因为意识有一点混乱,也没法隐藏记忆——甚至我自己都需要慢慢探寻。
墨徊:怎么办啊,朋友们,还是不想让你们看见啊。
不同的情况不同的绝望。
刃(发疯):为什么她这样的人……
镜流(发疯):为什么她这样的人……
丹恒(发疯):为什么他这样的人……
刃和镜流:……?
丹枫:哦哟。
小剧场2:
绥园画符的学习契机有一半来自这里。
小剧场3:
你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