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边(15)(2 / 2)

“你看,”白厄继续说着,语气急切地试图找回刚才那个充满希望的话题,仿佛那样就能止住墨徊的眼泪。

“既然我有办法莫名其妙地变成娃娃来到你这边,那我们一定能找到原因,找到那个方法!”

“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你爸爸带回来的那些奇怪的东西,或者问问你妈妈?总会有线索的!”

大不了他去再烦那刻夏老师来一遍炼金术。

他甚至开始肯定墨徊的价值,试图给他信心:“而且,小墨,你一点也不普通!你的学习能力那么强,傩舞跳得那么好,画画那么厉害,还能和那些奇怪的植物和平共处……”

“你身上一定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力量!”

“所以,为什么要害怕未来呢?”

“我们一起面对,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墨徊湿漉漉的头发,声音里带着近乎恳求的意味。

“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感受到怀中人剧烈的颤抖似乎稍微平息了一点,但哽咽依旧,白厄趁热打铁,再次提到了那个小小的信物。

“等我回去,我一定会把你送我的小吧唧,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这样,无论我在哪里,都算是有你陪着我,而你……也知道有一个我,带着你的心意,在另一个世界努力着。”

最后,他无比郑重地,再次许下那个他坚信不疑的誓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忘记你。”

“墨徊。”

“哪怕……哪怕真的因为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种决绝,“我也一定会拼命的、用尽一切办法去想起你。”

“你是我最重要的记忆,我绝不会弄丢。”

他捧起墨徊哭得通红、满是泪痕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深深的柔情。

“所以,”白厄用指尖极轻地拂去墨徘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骗,又像是在注入力量,“更相信自己一点,好吗?”

“相信我一点,好吗?”

阳光透过泪眼,变得模糊而破碎。

墨徊看着眼前这张写满了担忧、坚定和深情的脸,听着那些他既渴望又害怕的承诺,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

他知道白厄说的“原因”和“办法”,在轮回面前可能不堪一击。

他知道那个“不会忘记”的誓言,或许终将被命运碾碎。

但是……

但是此刻,白厄的怀抱是如此温暖,他的眼神是如此真诚,他的承诺是如此滚烫。

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这份想要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决心,像一道微弱却执着的光,硬生生地在墨徊那片被泪水浸透的、冰冷的绝望中,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也许……也许他真的太懦弱了?

也许……也许他应该更勇敢一点,哪怕只是为了不负此刻?

墨徊望着白厄,泪水依旧无声滑落,但眼中的破碎和绝望,似乎悄悄混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动摇的光。

他张了张嘴,喉咙哽咽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最终,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像一个溺水之人,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那根或许最终会断裂、但此刻却无比坚实的稻草。

哪怕未来是遗忘。

至少此刻,拥有过彼此最真挚的心意。

自那场几乎掏空所有情绪的痛哭与近乎誓言般的承诺之后,某种无形的壁垒似乎被打破了,又或者只是暂时被汹涌的情感冲垮,露出了底下更为复杂的地形。

白厄敏锐地察觉到了墨徊那份深藏的不安与脆弱,他像是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在面对珍稀却易受惊的小动物时,自然而然地放缓了脚步,收敛了些许过于外放的侵略性。

但他的靠近并未停止,只是变得更加迂回,更加潜移默化。

那种亲昵感,如同空气般无所不在,却不再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早餐时分,白厄依旧会对墨徊的手艺发出真诚的赞叹,但不会再试图喂他。

他会自然地接过洗碗的工作,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调子有点奇怪的翁法罗斯小调,水流声和偶尔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构成了清晨安宁的背景音。

画画时,白厄依旧会待在画室里,但他不再只是安静地看着,有时会提出一些关于色彩或构图的看法。

高级黄紫配色。

有时则会拿起另一本素描本,用他那尚且稚嫩却进步神速的笔触,试图勾勒出墨徊专注的侧脸。

当墨徊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脖颈酸疼时,一双温暖的手会适时地、力道恰到好处地按上他的肩颈,带来一阵舒适的松弛感,然后在他僵硬之前便自然离开。

夜晚的相拥而眠似乎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惯例。

白厄不再需要“强制”,往往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先一步躺下并张开手臂,墨徊在经过几秒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后,便会像执行某种既定程序般,僵硬地、慢吞吞地挪过去,把自己塞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起初他依旧全身紧绷,像块木头,但渐渐的,在白厄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包裹下,在那份不再带有明显侵略性、只是纯粹提供安定的拥抱中,他紧绷的神经会一点点松懈下来,最终陷入沉睡。

墨徊被迫地、却也一点点地,开始学着主动去接受这种亲密。

也许白厄说的是对的?

也许他真的不该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也许……适度地依赖一下别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甚至,在一个被白厄的气息和体温包裹着的、迷迷糊糊的清晨,一个荒谬的念头划过墨徊的脑海:……找爸爸妈妈帮忙,会有用吗?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那对神龙见首不见尾、只会往家里塞各种“有趣”危险物品的父母?

向他们求助关于跨次元恋爱和避免记忆被轮回清除的难题?

这听起来比恐怖娃娃半夜讲鬼故事还不靠谱。

但他却没有立刻否定这个想法。也许……正是因为父母如此“不普通”,反而会有一线希望?

这个念头像一颗微小的种子,悄悄埋进了他的心田。

而白厄,始终离墨徊很近。

物理上如此,心理上更是。

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墨徊,像忠诚的卫星环绕着行星。

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墨徊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并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给予回应——

有时是一个安静的陪伴,有时是一句笨拙却真诚的夸赞,有时是一个不由分说却令人安心的拥抱。

他像是在用所有的行动,无声地重复着那句承诺:“我在这里。”

然而,在白厄看似平静温和的外表下,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一天,趁着墨徊完全沉浸在一幅新画作的创作中,对外界浑然不觉时,白厄拿着墨徊那部使用频率极低的手机,坐在阳光充足的窗边,开始了他的“研究”。

墨徊的手机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得有些过分。

除了系统自带的应用,只有几个绘画软件、一个音乐播放器、一个星铁游戏APP,以及一个浏览器图标。

聊天软件孤零零地躺在角落,连红点提示都没有。

白厄的指尖熟练地划过屏幕,他学习现代电子设备的速度快得惊人,,直接点开了浏览器。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关于“崩坏星穹铁道”的。

关于“逐火之旅”的。

关于“翁法罗斯”的。

关于“来古士”的。

甚至……关于“轮回”的。

网络世界的信息浩如烟海,真伪混杂。

但对于一个本身就是剧情核心人物的存在而言,某些被玩家和考据党们反复分析、推测、甚至某种程度上“剧透”的信息,如同散落在沙滩上的珍珠,渐渐被串联了起来。

那些他亲身经历过的痛苦与抉择,那些尚未发生的、却已被无数人讨论过的未来,那些关于世界底层规则的冰冷设定……

透过这块发光的玻璃屏幕,以一种极其残酷又客观的方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冰蓝色的眼眸,随着指尖的滑动和屏幕内容的更迭,一点点地沉淀下来,失去了往日看向墨徊时的温柔笑意,变得如同极地寒冰,深邃而冷冽。

原来……如此。

所谓的“逐火之旅”,背后隐藏着如此令人绝望的循环。

那个名为“来古士”的存在,如同悬顶之剑。

而“轮回”……并非某种比喻或猜测,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无法摆脱的宿命。

终结的时刻不在这一次……

在遥远的……连想象都模糊的未来。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不是徒劳地试图在这一次就推翻一切,而是等待,坚持,然后……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

不要忘记曾经的牺牲。

也不要忘记……在这个遥远的、本应毫不相干的世界里,有一个叫墨徊的人,曾如此深刻地走进他的生命,让他想要拼尽全力去抓住一点真实的光亮。

一股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压力缓缓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认清了命运全貌后的冷静与决绝。

他关掉浏览器,清空了搜索记录,将手机轻轻放回原处。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依旧沉浸在画作中的墨徊身后。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墨徊纤细却专注的背影,看着他蘸取颜料,在画布上涂抹出温暖而明亮的色彩。

他的小墨,还在努力地描绘着这个世界的温暖与美好。

而他,却刚刚窥见了自己命运尽头那片无垠的、冰冷的黑暗。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一种更加坚定的保护欲汹涌而来。

他忽然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将墨徊整个拥入怀中。

墨徊正画到关键处,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笔尖一抖,一抹亮黄色差点涂出界。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喂!我正……!”

“别动。”白厄的声音低沉地响在他的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墨徊的肩窝,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人更紧地按进自己怀里。

这个拥抱不同以往,没有了那些暧昧不清的试探和玩味,反而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汲取力量般的依赖感。

墨徊愣住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白厄情绪的不对劲。那是一种……仿佛刚刚经历过巨大冲击后的沉寂。

“……怎么了?”

墨徊放下画笔,有些担忧地小声问道。

是他刚才太专注于画画,忽略了他吗?

白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了他一下,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声音闷闷的。

“没什么。”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情绪,然后重复了那句早已刻入彼此心底的承诺,只是这一次,语气更加沉重,也更加坚定。

“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无论未来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墨徊尚未知晓的、关于轮回与宿命的全部重量,却也带着一份前所未有的、清晰无比的决心。

他要为一切,埋下伏笔。为了终将到来的终结。也为了……绝不忘记。

小剧场:

这个青涩的小墨不是很会演,所以很容易破防。

主线里的抽象派小墨是影帝,他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自己是演的了。

所以说列车组真的很会养孩子,比阿哈会养。

阿哈:?

那刻夏老师婚礼做主桌没问题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后,那刻夏老师完全可以胜任主桌。

成长就是在心灵里碰撞出淤青,然后自己一点点揉开抚平。

白厄回去以后本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砍来古士,为了大局考虑,他没动手。

然后阿哈动手了。

至于干了什么,嘿,你猜。

阿哈:哟呼!!好玩!

但盗火行者的记忆比现在这个白厄的记忆要更多更早,两个人的记忆开始叠加了……至于后面怎么样,这个番外没打算写了……不然都够我再开一本了orz

但是应该会写一个白厄跨次元和小墨对话的if线?再说吧。

这两天晚上会疯狂抓bug。

因为习惯用的码字软件不是西红柿的,所以复制粘贴的我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