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要放多少盐?”暖宝踮脚看坛里,“像给菜盖被子一样吗?”
“差不多。”陆奶奶笑着摸她头,“盐是菜的被子,盖得厚点,冬天才不会冻着。”
王铁柱搬来块磨盘压在坛口:“这样菜就不会浮起来,盐水能泡透每根菜。”他拍了拍磨盘,“我爹以前腌菜,就用这法子。”
李狗蛋往坛里倒了半坛盐水:“这盐水是用花椒、八角熬的,提香。”他盖紧坛盖,用泥封住,“等半个月,就能吃脆生生的雪菜了。”
傍晚时分,院子里飘起阵阵菜香。陆奶奶掀开另一口坛,舀出些腌好的雪里蕻:“尝尝,今年的头茬。”
暖宝夹起一筷子,脆生生的菜梗在齿间作响:“鲜!比去年的还鲜!”她举着菜,“给麦芒弟弟留半碟,他长大要吃奶奶的雪菜!”
“小馋猫。”陆野擦她嘴角的菜汁,“麦芒现在喝母乳,等你学会了腌菜,给弟弟做。”
夜里,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屋檐下的腊肉在雪地里泛着油光,坛口的泥封泛着湿润的光泽。“知秋,”陆野握住叶知秋的手,“有了这些腌菜,这个冬天,咱们的粥能多喝几碗。”
“是啊。”叶知秋靠在他肩头,“老祖宗的法子,就是最实在的温暖。”
陆野在笔记本上写道:
“小雪的菜,腌出冬的鲜。
菜梗藏着脆爽,盐水泡着时光,
弟弟的咸菜梦,姐姐的小串香,
奶奶的老陶坛,
都在说:
寒冬渐深,
有菜可腌,
便是最好的富足,
最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