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王铁柱啃着馒头，\"能为咱村的腌菜出力，高兴！\"
午后，陆野带着暖宝去后山坡挖荠菜。山坡上的荠菜长得绿油油的，叶片上沾着雪花。\"爸爸，这些荠菜也能腌吗？\"暖宝挖了颗荠菜，\"给麦芒弟弟留着！\"
\"能。\"陆野把荠菜装进布袋，\"荠菜腌咸菜，配粥最香。\"
傍晚时分，两人提着满满一布袋荠菜回来。陆奶奶见了，笑得合不拢嘴：\"小宝儿的荠菜，够腌一坛咸菜了。\"
夜里，陆家飘出腌菜的清香。大缸里的萝卜条正在发酵，散发着酸甜的气息。陆野坐在缸边，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心里充满期待——等开缸那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腌菜配粥，该多热闹。
第三天，陆野开始翻动萝卜条。他学着奶奶的样子，把萝卜条一层层翻过来，让盐水充分浸润。\"要经常翻，\"陆奶奶指导着，\"这样腌出来的萝卜才均匀，才入味。\"
暖宝凑过来，小手也想试试：\"爸爸，我也要翻！\"
\"好。\"陆野把小手递给她，\"轻轻翻，别把萝卜弄碎了。\"
暖宝小心翼翼地翻着，虽然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给麦芒弟弟的！\"
\"好。\"陆野把暖宝翻的萝卜条单独放一边，\"等会给你标上'小宝儿牌'。\"
叶知秋在旁边织毛衣，麦芒在她怀里爬来爬去，小手抓住毛线团。\"宝宝在帮你绕线呢。\"陆野凑过来，\"说不定长大能当小厨师。\"
\"要是闺女就好了。\"叶知秋摸着肚子，声音软下来，\"不过小子也行，像你一样会疼人。\"
\"随他妈。\"陆野握住她的手，\"我疼你，他就疼你。\"
陆奶奶把腌好的萝卜条收起来，放进陶罐里密封：\"要存够一个月，等味道充分融合，才最香。\"她拍了拍陶罐，\"这罐萝卜条，够咱吃到来年春天。\"
夜里，陆野陪叶知秋在院子里看雪。雪花还在飘落，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雪。\"野子，你说麦芒明年小雪时，能自己腌萝卜吗？\"叶知秋轻声问。
\"会的。\"陆野指着天上的月亮，\"等他长大，咱带他来腌萝卜，教他认调料，说'这是爸爸的希望'。\"
陆野望着院外的雪景，雪花给大地披上银装。他想起春天的花开，夏日的结果，想起即将到来的冬天——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刻的\"香\"。
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小雪的肉，腌出岁月的香。
缸里藏着希望，肉里泡着关怀，
弟弟的小脚丫，姐姐的画，
奶奶的陶罐，
都在说：
冬意虽寒，
有肉可香，
便是最好的温暖，
最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