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二十多年前,不知为何,他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封手书,说自己大限已至,让后人在此万瘴谷为他立下这歪斜破旧的衣冠冢,碑上不必留字。”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教中上下,谁肯相信?可他自此再未现身,渐渐也就成了教中口耳相传的传说。此处也成了也成了我教禁区,非核心人物不得踏入。”
萧霁月嘴角露出苦笑:“可惜啊,他老人家眼界太高。这幽冥鬼爪艰深晦涩,自他之后,教中再无一人能真正发挥其威力。”
“哪怕是我爹,已将此功练至第十重境界,不知为何,一施展出来,竟不及影尊随手一击的百分之一。”
她眼神冷了下来:“正因如此,教中那帮倚老卖老的东西,表面上尊我父亲为魔尊,心底却不服。我魔教势力也因此日渐衰微,不得不龟缩在这西南之地,回想当年睥睨天下的风光,何等光风霁月,如今……当真是憋屈至极!”
她顿了顿,冷哼道:“故而如今,教中为重现当年风光,立了一条规矩,我教每年举行一次大比。所有弟子皆可修习幽冥鬼爪,谁能参透第五式,便可晋入内门。如今教中,将此功练至第九重境界的,包括我父亲在内,也不过五人。”
她面露难色:“说来也怪,这功法仿佛认主一般,不同的人修炼,即便境界相同,施展出的威力也不同。故而,如今教中已经不论资历,只论实力了,只消每年打上一场,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她忽然目光灼灼,看着沈青崖,说道:“但是沈姐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破解功法的希望,我觉得你……”
萧绝忽然打断她:“萧霁月!你真是吃里扒外!就这么个小身板的人,还希望?你真是魔怔了!”
说着两人又喋喋不休的争斗起来。
沈青崖静静的听着二人斗嘴,绕过二人,走到无字碑前,看着这歪斜破旧的碑,心中嗤笑,影尊啊影尊,你可真会藏的,明明没死,还欺骗后辈们。
十年前她无意闯入魔教密室,和影尊打了个照面,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最终影尊败下阵来,我当你是个英雄,谁知道龟缩到这万瘴谷来了。
她敲了敲墓碑,道:“喂,不出来,我就走了。”
就这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喷涌而来,萧氏兄妹以及谢文风立即抵挡,但这股气流过于强大,他们抵挡不及,刷的一声,皆被内力“送”出万瘴谷外,只留下沈青崖一人。
“哈哈哈,沈惊鸿,老夫在此等了你十载!”
一声长笑破空而来,只见一道暗紫色身影自谷中幽深处飘然落下,如一片紫云坠地,点尘不惊。
来人头上不再有遮蔽物,只见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不见丝毫老态,而那一头银丝胜雪。他负手而立,目光灼灼,直视沈青崖。
“若非月前教中那小女娃前来絮叨,言道中原遇一奇人,能以智破力,凭言退敌,哼哼,她眼拙,瞧不出深浅,老夫却一听便知!”
他冷笑一声,袖袍无风自动,“这般料敌机先、洞彻武学本源的路数,普天之下,除却你沈惊鸿,老夫想不出还有何人?哪怕你收敛锋芒,出招时掩盖的再好,亦逃不过老夫的眼睛!”
言语间,言语势节节攀升:“沈惊鸿,当年一战,老夫一时不察,惜败于你。今日,便与你堂堂正正再决高下!”
他声若洪钟,在谷中回荡:“汝若胜,沧海印自当物归原主。若败,便将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