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近乎无赖,却让幽刹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他看着查之恒那完美侧颜,感受着那浩瀚如海、仿佛永无止境的精神力,一个念头悄然浮现:殿下他,或许真的没有极限。
而自己,能追随在这样的存在身边,是何其幸运,又何其……令人沉溺。
将这份认知更深地埋藏心底,如同守护着一个独一无二的秘密。
不过刚刚一时冲动,现在想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在这个地方谈起,还好附近因为殿下的冷淡没有虫接近。
宴会的气氛在酒精与歌舞的催化下逐渐升温,喧嚣更甚。
查之恒所在的角落虽相对安静,却始终是许多目光的焦点。
他之前轻描淡写平息精神暴动、点破年轻子爵家族议案猫腻的举动,已然在有心虫心中敲响了警钟。
很快,试探便接踵而至。
首先过来的是一位隶属于格里芬侯爵派系、虽然主子倒台但仍试图挣扎的子爵。
他端着酒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言语间却暗藏机锋:
“凯洛斯亲王殿下安好!许久未见,殿下风采更胜往昔。听闻殿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如今看来应是痊愈了,真是帝国之幸。
只是……殿下此次独自前来,未带雷恩中校随行护卫,可是中校另有要务?或是……”
他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幽刹,“殿下有了更趁手的新护卫?”
这话语带着明显的挑拨与打探。
幽刹眼神微冷,却恪守本分,沉默而立,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查之恒连眼皮都懒得抬,精神力化成大钟罩住来虫,声音慵懒得几乎化在空气里:
“本王的事,何时需要向你汇报了?格里芬自身难保,你倒是还有闲心关心本王的护卫安排?”
那子爵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一般,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连忙躬身:
“不敢不敢!是本子爵失言,殿下恕罪!”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再不敢多待一秒。
查之恒轻嗤一声,对幽刹传音道:“看见没,丧家之犬,吠声都带着心虚。”
幽刹微微颔首,表示收到。
他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这些虫子的试探手段拙劣得可笑,在殿下绝对的实力与地位面前,如同跳梁小丑。
没过多久,又一位身份更高的虫物走了过来——虫帝阿瑞斯·金翼身边的一位近侍长官,一位气质沉稳的侯爵雄虫。
他代表虫帝前来,语气恭敬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凯洛斯亲王,陛下见您似乎有些疲惫,特命下官前来问候。
可是旅途劳顿,或是这宴会喧闹,让您不适了?陛下吩咐了,若您需要,可随时至偏殿休息。”
这番问候看似体贴,实则同样是一种试探,想探究查之恒的真实状态以及他对这场宴会、乃至对帝都当前局势的态度。
查之恒这才缓缓睁开眼,紫珀色的眼眸看向那位近侍长官,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有劳陛下挂心。本王只是习惯了悬星的清静,一时不适应这般热闹。休息倒不必,在此处看着,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