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查之恒那远超常人的精神力感知，即便在虚拟世界中也有所保留，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与周围玩家格格不入的“气息”。
那气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经过精心伪装的妩媚与空洞感，像是覆盖在精致玩偶身上的尘埃。
而且，那个“游侠”虽然看似在围观，视线却并没有真正聚焦在他和幽刹身上，反而时不时地、极其隐蔽地观察着安全区另一个方向的某个Npc——一个挂着“星际行商”称号、但行为模式有些微不协调的家伙。
“有趣……”查之恒心中轻哂。他能感觉到，那个“游侠”的伪装之下，精神波动的本质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某个长尾大蚕蛾的妖异感。
是绛灵。
这家伙，不在现实世界里搞他的交际花情报网，跑到游戏里来鬼鬼祟祟地盯梢一个Npc？
查之恒那骨子里的恶趣味和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他改变了主意，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通过私人通讯频道对幽刹传讯：
【看到那个角落的游侠了吗？】
幽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目标：
【是。他的观察目标似乎是那个‘星际行商’Npc，行为模式异常。需要处理？】
【不！】
查之恒饶有兴致地回道：
【跟着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他用游戏道具隐藏称呼，收敛了自身过于引人注目的气息，示意幽刹跟上。
两人如同真正的暗影，利用游戏机制和环境遮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背景，远远吊在了伪装后的绛灵身后。
绛灵显然极为谨慎，他并没有立刻接近那个“星际行商”，而是在安全区内看似随意地走动，不时停下来浏览摊位或与无关的Npc交谈，实则是在反复确认有无跟踪和环境安全。
他的反追踪技巧很高明，一般玩家甚至普通特工都不会多注意，就是特意跟踪也容易被他甩掉或迷惑。
但他面对的是查之恒和幽刹。
查之恒凭借的是近乎bug般的精神感知，总能隔着老远锁定他那独特的“味道”；而幽刹则是此道宗师，虚拟世界的跟踪与反跟踪，甚至在虚拟环境下更得心应手。
绕了几圈，确认安全后，绛灵操控的游侠终于看似不经意地靠近了那个星际行商。
他只是利用游戏内的一个交易互动界面，快速完成了一次看似普通的物品买卖。
但在交易完成的瞬间，查之恒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加密过的数据流，伴随着交易金币，从游侠手中传递到了星际行商的数据库内。
而那个星际行商Npc呆滞的眼神，在数据流入的刹那，似乎闪过一丝极不正常的、拟人化的诡异光芒，随即恢复原状。
“信息传递？通过游戏Npc做中转？”查之恒眯起了眼睛。
这种手段，倒是别出心裁，充分利用了虚拟世界的规则漏洞。
看来绛灵在游戏里经营的，是他那庞大情报网的一条特殊渠道。
交易完成，绛灵不再停留，操控角色向着安全区外走去，似乎准备离开游戏或前往下一个地点。
查之恒正考虑是继续跟下去看看他还有什么据点，还是直接现身吓他一跳，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