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萧策摇头,眼神坚定,“昨夜他出现在吏治司附近,绝不是偶然。他的目标,肯定是朝堂重臣,不会轻易离开。扩大搜索范围,重点盯防柳大人、苏大人、陈将军等人家府邸,一定要找到他!”
暗卫们立刻分散开来,朝着各个府邸的方向而去。可他们不知道,巴图鲁此刻正藏在帝都最热闹的西市角落里,黑袍换成了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脸上沾着灰,手里提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篮子——没人会想到,蛮族国师会混在市井之中。
他看着暗卫们匆匆而过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夜他已完成了对最后两个目标——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的诅咒,此刻二十个关键人物,都已被“蚀心咒”缠上。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着咒毒发作,看着这些重臣们互相猜忌、自乱阵脚。
西市的茶馆里,几个官员正在喝茶聊天。兵部尚书端着茶杯,突然对着户部侍郎发难:“上次边疆调兵,你为何迟迟不肯拨款?若不是粮草不足,马三将军也不会折损那么多士兵!”
户部侍郎愣了愣,随即也动了气:“拨款需要走流程,是你催得太急!再说,折损士兵是马三将军中了埋伏,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两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官员们连忙劝解,可他们却像没听到一样,吵得面红耳赤,最后甚至拍了桌子,不欢而散。
这一幕,被茶馆外的巴图鲁看在眼里。他收起笑容,转身融入人群——咒毒已开始发酵,用不了多久,朝堂上的争执会更激烈,新政派的裂痕,会越来越大。
而在太和殿内,叶尘正看着各地送来的奏折。柳若璃送来的吏治司报告,语气强硬地要求“严惩所有有守旧派背景的官员”;苏瑶送来的民生司奏折,坚持要“彻查粮储库的每一粒粮食”;陈武则递上了“加强京营训练,增加士兵操练时长”的请求——每份奏折里,都带着一股莫名的偏执和急躁。
“陛下,柳大人、苏大人、陈将军等人求见。”内侍通报。
叶尘点头:“让他们进来。”
很快,几人走进殿内。叶尘看着他们,发现柳若璃的眼底带着红血丝,苏瑶的眉头紧锁,陈武的脸色还有些阴沉,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非达成目的不可”的执拗。
“陛下,臣请求立刻下令,彻查粮储库的所有粮官!”苏瑶率先开口,语气急促,“必须找出克扣粮食的人,以儆效尤!”
“陛下,臣请求加强京营防卫,增派士兵驻守各个城门!”陈武紧接着说道,“蛮族虽已平定,但难保不会有残余势力偷袭帝都!”
“陛下,臣请求先处理吏治司的官员任免,绝不能让守旧派余党混入朝堂!”柳若璃也开口,语气坚定。
三人各执一词,都要求叶尘优先批准自己的请求,甚至为了“谁的事更紧急”,当场争执起来。
“够了!”叶尘厉声喝止,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他看着眼前的重臣们,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们都是新政的核心,以前无论遇到多大的事,都会互相商量、顾全大局,可最近却像变了个人,个个固执己见,容不下半点不同意见。
“你们最近都太急躁了。”叶尘的语气缓和了些,“粮储库的事,先让苏瑶仔细核查,有证据再处理;京营防卫,陈武按原计划进行,不必过度紧张;官员任免,柳若璃再斟酌斟酌,别因出身误了人才。所有事,都按规矩来,不许再争执。”
三人沉默着躬身应下,退出殿外时,彼此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隔阂。
叶尘站在殿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这一切不是“急躁”,而是无形的咒毒正在蔓延;他更不知道,那个藏在市井中的蛮族国师,正等着看一场“新政核心自溃”的好戏。
夜色再次降临,帝都的街巷里,暗卫们还在徒劳地搜索着黑袍人的踪迹。而巴图鲁,已悄悄回到了城郊的藏身之处,手里把玩着刻满符文的骨珠,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咒毒已深,裂痕已现,这场针对新政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