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都没看顾北周一眼,只盯着叶灵蹊露出了自以为很神气的一笑,昂起脑袋道:“别动手动脚的,知道我是谁吗?”
紧接着,男子觉得眼眶一痛。
回头迷迷糊糊间,就瞧见身旁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一拳砸在了他的眼眶上。
生疼生疼的。
他快速地捂住眼睛,到现在才发现身旁的男子竟身材高大,足足高出了他一个头来。
面上的神色生寒,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眼神更是冰冷就跟要杀人似的。
他捂住眼眶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声音都低了两分,用另一只手指着顾北周怒道:“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那小丑的样子叶灵蹊都懒得看。
顾春花更是护着孩子连头都没抬一下,小花猫窝在小宝宝们的身边,警惕地看着那个男子。
只要他再上前,它定毫不犹豫地抓花他的狗脸。
“眼睛不想要了,就砸掉!”顾北周带着压迫之感朝他逼近,刚举起拳头,便吓得那男子快速地往后退,一只脚已经退出了卧铺间。
对着前方刚刚走来的列车员大声喊道:“列车员同志,这里有暴徒他打人,无缘无故的打人,我要控诉这个粗鲁的暴徒,快把他抓起来。”
列车员早看到他们车厢上来了带着三个娃的夫妻,那几个孩子看着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
且夫妻两人气度不凡,让她心生好感。
但眼前叽里哇啦乱叫的男子,也让人不敢小觑。
多年从业的经验告诉她,这年头,能买上软卧车厢票的都不好惹。
于是她耐着性子上前轻声问道:“你好,同志,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男子犹捂住自己一只发疼的眼睛,控诉起来,“这个野蛮的坏分子无缘无故的打人,你叫去公安乘警过来,把他抓起来。”
列车员朝着淡定的顾北周淡淡一笑。
刚刚,她可是看到有军人送他们上车的,出于对军人的天生的感,她心里的天秤倾斜了。
然后又对着暴躁的男子询问道:“是不是你惹到这位同志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把捂住眼的手放了下来。
列车员深吸了一口气,只见被打男子的眼眶充血,正逐渐地青肿起来,眼睛只眯成了一条缝,使得他还算体面的脸显得有点狰狞。
“请问你是谁?”
男子再次高昂他的脑袋,冷冷地道:“我是海市革委会副主任赖伟明,此次前往青州公干,再不听我的吩咐行事,你是不是想得一个包庇罪!”
真的好大一顶帽子,显然列车员也迟疑了一下。
省城革委会的,她倒稍稍有些忌惮。
虽然她是京都人,却长期跑这条线,也怕对方的人寻个由头来捣乱。
她担忧地看了顾北周一眼,依旧客客气气地对着赖伟明道:“请同志稍等一下,我去请列车长调解你们的矛盾。”
接着列车乘务员,便跑回到她的值班室去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