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又沉声提起那段往事:“爸爸担心她将来反悔不承认,执意要求签下协议。她起初死活不肯,最后提出物资再加一倍……”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硬生生截断了夏宇的话。
房门应声而开,云铮率先迈步而入,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夏仲元和李芳。
“滴——”恰在此时,治疗舱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昭示着治疗程序已完成。
夏仲元夫妻知道华容容听是手上受一点伤,便放心下来。几分钟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沙发上。
夏仲元的目光在华容容左手腕处短暂停留,随即转向夏宇,声音低沉:“你都跟她们说了?”
夏宇微微颔首,提起说到哪。
夏仲元接过话头,望向云铮:“当时我想着反正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也不在乎满身是。”他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现在回想起来——我刚开口,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借了,还说不着急还。那时还以为是自己人缘好,如今才知道是你们表叔的原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原以为这份协议永远都不会派上用场,唉……”一声长叹后,他看向夏宇:“若不是他们做得实在太绝,我本打算就当这份协议不存在。”
“谢冰语一家虽与谢家主支出了五服,但你还是因着这层堂外孙的关系,在第一军团里颇受照应。他们那一支明里暗里没少帮衬你,虽说这与你的实力分不开,但我们做人,总要恩怨分明。”
夏宇郑重地点头:“我心里都明白。”
李芳垂首静坐,心中百感交集。想起夏家老宅步步紧逼,非要让夏末给高兴做小妻时,在不知道有容家可以倚仗的情况下,她那次假晕真哭,何尝不是为了逼夏宇向谢家主开口求救……
楼下还有客人等候,一家人不便多谈,便起身下楼用餐。
如同他们初来那晚,夏末家宽敞的餐厅里摆放着三张大餐桌,每张都足以容纳十几人。桌上摆满了来自水陆两地的珍馐——既有天然食材烹制的佳肴,也有高能量的肉食与鲜蔬。
即便是谢辞的妻子,平日里也难得经常享用这样的自然食物。可今夜,花想容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极品美食,却有些食不知味。
她不时侧目看向正与云铮谈笑风生的谢辞,又悄悄打量着另外三位正在为妻子夹菜、剔骨的男士。
几次三番后,谢辞不耐地转头:“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说着端起花想容面前的汤碗,给她盛了一勺莲藕。将碗递回去时,他皱眉端详着她:“你今天怎么回事?傻得连好东西都不会吃了?”
被说傻的花想容,目光始终凝在汤碗里的藕片上,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我要吃大头虾。”
谢辞更加莫名,这女人今天真是傻了,想吃不会自己夹吗?心里这么想,嘴上便脱口而出:“你没长手……”
花想容的目光从藕片上移开,幽幽地望向他,眼中漾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她眼中的委屈让谢辞顿时噤声。见丈夫不再说话,她的目光又飘向容景、云铮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