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月光在破庙里无声移动。林长生像个不知疲倦的傻子,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那个扭曲的姿势,配合着各种他能想到的呼吸节奏:长吸短呼、短吸长呼、快吸慢呼、慢吸快呼……
浑身肌肉酸痛得像是被群殴了一顿,骨头关节咔咔作响。岔气、憋气、恶心、头晕,各种不良反应轮番上演。那个别扭的姿势更是让他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第三十六次尝试……失败!”林长生瘫倒在枯草堆上,大口喘着粗气,像条离水的鱼,“这玩意儿比打铁难一万倍!打铁好歹知道力气往哪使……”
他累得眼皮打架,但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和长生带来的底气支撑着他。他摸出块干硬的饼子,用力啃了几口,灌了几口凉水。稍微恢复点力气,他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尝试!
月光渐渐被晨曦取代。林长生不知道自己试了多少遍,一百次?两百次?还是三百次?身体早已麻木,只剩下机械的重复和调整。他不再执着于完全模仿那变态的姿势,开始根据自己的感觉,尝试更自然一点的坐姿,呼吸节奏也在无数次失败中微调着。
“吸气……意守……丹田?肚脐眼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是凭着本能和无数次失败积累的模糊经验继续。
天色大亮,铁匠铺上工的时辰快到了。林长生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一步三晃地走出城隍庙。怀里揣着卡卡西和那本册子。
白天在铁匠铺,他继续挥汗如雨地打铁。巨大的体力消耗和炉火的烘烤,反而让夜里修炼呼吸法带来的疲惫感被暂时压了下去。锤声叮当,火星四溅,他动作沉稳,肌肉在劳作中舒展,竟有种奇异的放松感。
收工回来,啃完饼子,喂了卡卡西,他立刻又掏出册子。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姿势稍微顺眼点了,岔气憋气少了点,但那种玄妙的“气感”……依旧杳无踪迹。册子上的鬼画符还是鬼画符,扭曲的人体图还是看不懂。
日子就在这枯燥到极致的重复中一天天过去。
白天,他是铁匠铺里任劳任怨、被张麻子骂的学徒工。晚上,他就是城隍庙角落里那个跟一本破册子死磕的疯子。
尝试!微调!失败!
再尝试!再微调!再失败!
手臂因为打铁和尝试姿势而酸痛难忍?没事,睡一觉就好!
精神因为无数次的失败而疲惫沮丧?不怕,明天继续!
岔气憋得胸口发闷?喝口水,缓一缓接着来!
张麻子偶尔瞥见林长生眼下的乌青和白天偶尔走神的样子,鼻子里哼一声,骂一句“晚上不睡觉做贼去了?”,倒也没深究。林长生只是嘿嘿傻笑两声糊弄过去。
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遍遍重复着那枯燥到令人发指的过程。别人修炼功法,讲究天赋、悟性、机缘,生怕出错走火入魔。他?完全不怕!
走火入魔?那也得先练出点东西来才行!岔气憋气?家常便饭!姿势不标准?慢慢调!时间?他有的是!最不怕的就是耗!
“这玩意儿比打铁难多了……”无数次失败后,林长生瘫在草堆上,望着破屋顶,内心oS已经趋于麻木,“不过没关系,哥们有的是时间,一遍不行就一万遍!一万遍不行就百万遍!反正又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