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好！有远见！不光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还能看到十年后的光景。吴董，你这次可是找对人了。”
一行人沿着工地的安全通道边走边看。
总工程师在一旁介绍着排水系统、灯光设施、草皮培养方案等等。
走到一处看台的雏形下，王市长突然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问林昊：“林指导，你是行家。从球员和教练的角度看，一座现代化的专业球场，除了这些硬件设施，最关键的是什么？是更衣室要足够大，还是草皮要像地毯一样？”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向林昊。
林昊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头望着那层层叠叠、向上攀升的看台骨架，仿佛能看到未来坐满球迷的样子。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是距离。”
“距离？”王市长有些不解。
“是第一排看台，和球场边线的距离。”林昊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透着力量，“在欧洲那些着名的‘魔鬼主场’，球迷的呼吸仿佛都能喷到球员的后颈上。他们的每一次呐喊、每一次叹息、每一次心跳，都能最直接地传递给场上的球员。那种力量，是任何战术都无法替代的。”
他转过头，看着几位领导：“对主队来说，那是十二万分的激励。而对客队来说，那就是地狱。”
“当六万名主场球迷和你的距离无限拉近，形成一堵会呼吸、会呐喊的墙时，这座球场，才真正拥有了它的灵魂，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主场’。”
一番话说完，现场一片寂静。
就连总工程师都听得入了神，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吴董和郑明远更是与有荣焉，看着林昊的眼神里，满是自豪。
“好！”李书记突然一拍手掌，打破了沉默，“说得太好了！地狱！我喜欢这个词！就要让所有来我们主场的对手，感受到什么是地狱！”
他猛地转向身后的总工程师，声调都高了几分：“听到了吗？球迷和球场的距离！在安全规范允许的范围内，给我做到极致！我要让我们的球迷，能把口水啐到对方教练席上！”
这句半开玩笑的“粗话”一下就把严肃的气氛给点燃了，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视察结束，返回的路上，车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郑明远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林指导，你今天可给咱们俱乐部太长脸了。李书记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泰山队未来可期。”
林昊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但他紧握的拳头，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李书记的期许，新球场的宏伟蓝图，那个被反复提及的词——王朝。
这一切，像一块块沉重的基石，压在他的心上，却又构筑成了一座通往梦想的阶梯。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肩上扛着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支球队的成绩，更是一座城市的荣耀与梦想。
而两天后对阵梅州客家的比赛，就是他为这座梦想殿堂，砌上的第一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