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正专注于观察场上球员的跑位和状态。
一个穿着俱乐部管理层制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从场边走了过来。
林昊认识他，俱乐部办公室的一位副主任，姓李。
“林指导，忙着呢？”李主任笑呵呵地打招呼，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林昊听见。
“李主任。”林昊点了点头，目光回到场上，没让对方打断自己的思路。
“上一场踢得是真提气啊！5-0！踢得漂亮！”李主任先是恭维了一句，试图拉近关系。
“球员们拼得好。”林昊淡淡回应，语气听不出波澜。
李主任凑近了一些，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暗示。
“下一场咱们打青岛海牛，林指导，咱这老对手了。”
“嗯。”林昊的回应依旧简短。
“队里不少都是咱们以前的老队员，张卫、刘军帅、还有宋龙…都是熟人啊。”李主任意有所指地念出几个名字。
林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已透出一丝不耐。
“你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比赛嘛，尽力就好，但有些时候…嗯…人情世故，也得考虑考虑，别让老朋友脸上太难看，是不是？”
李主任的声音压得更低，笑容里透着一种“你懂的”意味，似乎在传授某种职场潜规则。
林昊心底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把纯粹的竞技体育掺杂进人情世俗的论调。
足球场上，只有实力说话，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对球迷、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李主任，那眼神像是能穿透对方虚伪的笑容。
“李主任，我的职责是带领球队赢得每一场比赛。”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会认真备战，全力以赴。”
李主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似乎没想到林昊会如此直接地“不接翎子”，虽然话语听起来很“官方”，但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呵呵，对，全力以赴，林指导有信心就好，有信心就好。”
说完，他象征性地拍了拍林昊的胳膊，又寒暄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感觉自讨没趣，便转身离开了。
林昊看着李主任略显臃肿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场边，眼神冷了几分。
人情世故？
在他这里，胜利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他需要胜利来巩固地位，需要胜利来回击质疑，更需要胜利来实现那个深埋心底的目标。
任何试图干涉球队竞技层面的“人情”，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训练继续，林昊将刚才的不快压在心底，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