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接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应对金贼的进攻 —— 金贼离开扬州后,下一步肯定是打镇江。成闵,你去张贴告示,重赏募集船匠,再带人检查渡口的三艘战船,有破损的,赶紧修缮。”
“没了?” 成闵皱着眉,还是觉得不踏实,“就靠这点战船,还有募集的民众,怎么挡金贼的十万大军?”
“还要派人去河北路大名府,给刘锜将军带信,张监察在河北募集义军有十七万之多,如今都在王彦和刘锜手里,希望他能派援军来,驻扎江宁到盐城一线布防。” 韩世忠补充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若是能来援军,守卫长江的压力就小多了。
“可是北京路远,远水难解近渴!” 成闵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担忧,“金贼在河北周旋了数日,定是稳定了后方,才敢大举南下。从京东路打到淮南,不足一月,这速度,就算宗将军想派援军,也赶不过来!”
“所以咱们才要赶造战船,守住长江渡口!” 韩世忠的眼神坚定起来,“金贼善骑射,却不擅水战。只要咱们守住江面,他们就过不了长江!”
“那我去大名府送信!” 唐迎往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给我匹快马,我昼夜赶路,五日内定能将信送到宗将军手上!”
韩世忠看着唐迎,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各位了!”
“是!” 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决心。
这一天,镇江渡口格外忙碌。梁红玉披了件玄色劲装,带着一队兵马,登上战船,朝着杭州方向驶去 —— 江风拂起她的发辫,眼神里满是决绝,她知道,此去杭州,不仅是护驾,更是为韩世忠稳住后方。
唐迎则翻身上马,背上背着包囊,马鞭一扬,马蹄踏碎晨霜,朝着大名府方向疾驰而去 ——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只留下一串扬起的尘土。
成闵则站在镇江城头,手里举着募集船匠的告示,声音洪亮得震得城砖都发颤:“凡会造船、修船的工匠,前来报名!管饱饭,给赏钱!守镇江,就是守咱们的家!” 百姓们围了过来,有船匠主动上前报名,没一会儿,就聚集了几十人。成闵带着人,去检查渡口的战船,敲打着船板,查看哪里有破损,时不时叮嘱士兵:“这里要加固,那里要换木板,速度要快!”
韩世忠则坐在营帐里,案上摆着本医书,仔细地研读着。就在这时,一个传信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书信,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将军!来了一封密信!送信的丢下信就跑了。”
韩世忠心里一紧,以为是关于金兵的战报,连忙接过,急切地拆开。可刚扫到第一行字,他的手指猛地攥紧信纸,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 那信纸最上方,写着一行遒劲的字迹:“良臣将军亲启:傅今欲举兵,清君侧,诛康履、王渊之辈......”
“御营司?” 韩世忠喃喃自语,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清君侧,诛康履、王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