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西路,卫州新乡县外的开阔地上,王彦的义军大营刚扎稳,帐篷的木杆还沾着冻土,炊烟顺着风势斜斜飘向天际。岳飞领着三百轻骑,在新乡城不远处探查 —— 他身披件半旧的玄色劲装,腰间悬着箭囊,手里的丈八铁枪斜倚在马鞍上。
“统领,你看!” 身旁的裨将突然勒住马,手指向东北方。岳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尘烟滚滚,一支约莫两三千人的金兵队伍正往新乡方向行进,黑铁甲胄在黄沙中若隐若现,马蹄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是入驻新乡的守军。” 裨将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几分凝重,“金贼这是要巩固河北防线,怕咱们收复失地啊!”
岳飞眯起眼,手指在枪杆上轻轻捻搓,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光:“走,去试试他们的斤两!”
“啊?” 裨将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连忙拉住岳飞的马缰绳,“统领,咱们才三百来骑,怎么打得过两千金兵?再说王将军还没下作战命令,咱们该回去禀报才对!”
“等他们进了城,加固了城防,再打就难了!” 岳飞拨开他的手,声音斩钉截铁,“觉得不合军规的,现在就可以回营;敢跟我杀金贼的,就随我冲!” 说罢,他双手握住丈八铁枪,猛地打了个旋,枪尖扫过地面,卷起细沙,“驾” 的一声,胯下战马仰天长嘶,朝着金兵队伍直冲过去。
身后的宋军将士你看我、我看你 —— 他们大多是河北义军,跟岳飞不熟,可看着岳飞单枪匹马就干冲锋决绝,又想起金贼烧杀抢掠的仇,一个个心一横,怒喝着:“杀金贼!跟统领冲!” 纷纷拍马跟上,三百轻骑的马蹄声混在一起,像阵惊雷,朝着金兵奔去。
金兵本就因河北义军游击不断,行军时格外警惕。见远处有轻骑冲锋,带队的金将立马抬手,“呜” 的一声号角响起,金兵纷纷亮出弯刀,弓弩手搭箭上弦,“咻咻” 的箭雨像飞蝗似的,朝着岳飞所部射来。
“快!贴上去!” 岳飞高声喊道,双腿夹紧马腹,战马跑得更快,几乎是贴着地面飞掠。他舞动丈八铁枪,枪杆像条铁鞭,“当啷” 声不绝于耳,射来的箭矢要么被挑飞,要么被格挡开。不过瞬息之间,他已冲到金兵阵前,铁枪一挑,就刺穿了一个金兵的咽喉。
“杀!” 岳飞一声怒吼,铁枪左挑右刺,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 左边一个金兵举刀砍来,他枪杆一压,就磕飞了弯刀,随即枪尖一送,刺穿对方胸口;右边一个金兵挺枪直刺,他侧身避开,反手一枪,砸在对方头盔上,金兵闷哼一声,摔落马下。不过片刻,他身前已倒下七八具金兵尸体。
带队的金将见势头不对,连忙调转马头,挥刀大喊:“合围!别让他们跑了!” 金兵们纷纷往中间聚拢,想把岳飞的三百轻骑困在阵中。
岳飞却丝毫不慌,他猛地探出身子,一手抓住一个金兵的甲胄,硬生生将人从马上拽了过来,随手夺过对方背上的长弓,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连瞄准都没瞄准,就朝着金将射去!那金将没来得及举起弯刀抵挡,就听见 “咻” 的一声,箭尖直刺他的右眼,从马上摔了下去,躯体被乱马踩过,瞬间没了形状。
万没想到主将眨眼间就死了,金兵顿时乱了阵脚。岳飞带着三百轻骑,像把尖刀似的在金兵阵中冲杀,轻骑兵速度快,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岳飞的丈八铁枪更是神出鬼没,有时一枪挑飞数人,有时横扫过去,金兵的胳膊、头颅纷纷落地。宋军将士们看得又惊又喜 —— 没想到这位新来的统领,竟真有以一当百的本事!
不过半个时辰,两千金兵就被斩杀殆尽,满地都是尸体和兵器,鲜血染红了黄沙。岳飞勒住马,看着眼前的惨状,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 他心里,已生了一计。
“都换上金兵的甲胄,带上他们的旗帜!” 岳飞翻身下马,指着地上的金兵尸体,“动作快,咱们去取新乡!”
将士们连忙动手,扒下金兵的黑铁甲,胡乱套在身上,又捡起金兵的旗帜,插在马背上。岳飞也换了件金兵百夫长的铠甲,只留了那杆丈八铁枪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