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他是……” 唐迎轻声问道。
“张思政,” 种师道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是我弟弟帐下的裨将。”
翌日早朝,赵桓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见武将列中少了一人,便问:“种爱卿今日怎的没来?”
身旁太监躬身回道:“回陛下,种大帅昨夜染了急病,怕是难以上朝了。”
“哦?” 赵桓漫不经心地应了声,“那便让御膳房送些果品过去,也算朕的心意。” 他顿了顿,又问,“众卿可有事上奏么?”
“陛下!” 太学生陈东排开众人,从文官列中迈步而出,“臣闻昨日有信使自前线奔还,种师中将军所率西军,尚未抵达太原,竟已被金人尽数屠戮,两万将士无一生还!”
赵桓听闻猛地拍案,玉圭跳起寸许,龙椅扶手被震得嗡嗡响:“他不是说定解太原之围的吗?何人报来?朕怎未收到军情?”
“据说是种师中将军帐下一名裨将,” 陈东朗声道,“只是那人昨日已毙于种大帅府中,临死前未能写下片言只语。”
赵桓侧头看向身旁太监:“可有此事?”
那太监身子一缩,压低了声音回禀:“奴才尚未听闻,不过今早刚收到太原急报 —— 姚古将军所部未能通过榆次,已然溃散,主将姚古率残部逃亡至盘陀。”
这时吏部侍郎李若水从文官班中走出:“圣上,我军拒交三镇,又遣兵驰援,此事必已激怒金国。依臣之见,当立即遣使赴燕京,再……”
赵桓猛地抬起手掌,止住了他的话头。随即沉默下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阶下金砖,眼神空洞得如同失了魂,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陛下,” 陈东打破寂静上前一步,高声道,“以臣之见,眼下尚有一人可解太原之围!”
赵桓缓缓抬起眼,眼神茫然如雾中观花,有气无力地问道:“何人?”
“李纲!” 陈东字字铿锵,回荡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