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知道瞒不过他,便将昨夜的事情实话实说了。
“我昨夜确实联系上衿衿了,她说灵犀门很好,她不想离开。”顾锦越想越气,“灵犀门那地方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很好?定是桑临晚使用了什么诡计,让衿衿不得不把天玄宗的弟子令牌让给她!”
周子琅听完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你怎么不早说?”
桑衿衿竟然亲口说她愿意待在灵犀门,顾锦说桑临晚使用了诡计毕竟只是猜测,难道他们真的误会了她?
顾锦向他投来诡异的目光:“不是吧?你这是相信桑临晚?”
他平时不是最不喜欢她了吗?
周子琅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冷下了脸:“不相信,一切等到宗门大考就知晓了。”
苍月山。
桑临晚直接御剑回了山,却没想到这剑果真如那老头说的一样,状态极其不稳定。
她一个俯冲没收住,直接从窗户摔进了屋内。
“这什么破剑……”
她揉了揉摔得钝痛的脸颊,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起身,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她的屋子。
她一扭头,眼珠子蓦地瞪大了几分。
浴桶内,男人因为突然闯入的人,惊得想要起身。
动作到一半时,发觉什么又按下了身子。
“你来做什么?”
凤濯脸色略显苍白。
“我,我不做什么。”
桑临晚急忙捂脸,声音从手掌后闷闷传来:“我说我走错了你信吗?”
对面许久没有回应。
桑临晚岔开手指,发现视线内已经没了人影。
她讪讪将手放下,一道身影便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凤濯已然穿戴齐整,只发梢还滴着水珠。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却略显苦涩的药香,将房间内的气息染得愈发清冷。
想来玄武山脉那一战,他受的伤不轻。
凤濯没看她,在书案边坐了下来。
“烛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嗯?”桑临晚的直觉,他这时候提起这茬不太像是想给她归功。
果然,他抬眼朝她看来,神情冷淡,语气笃定:“这便是你去玄武山脉的目的。”
桑临晚神色一惊,面上神色却未变,仍旧挂着一抹浅笑。
“大师兄这话说的,我与烛星素不相识,怎会提前料到她生了叛变之心。”
凤濯依旧看着她。
桑临晚脸上的笑容消弭下去,逐渐染上几分悲伤。
“我自出生起,就没出过几次桑城,那地方小,出行不便,各处又盗匪横行,故而我想去玄武山脉见见世面。”
她越说越伤感,直接坐到了凤濯对面,大有一副要与他长谈孩童悲惨经历的架势。
“大师兄,人只要尝过一点甜头,就再也吃不得一点苦了,你知道我心里……”
她说到动情处,双手一捞就要将面前那只修长的手抓住,凤濯这次反应奇快将手收了回去。
桑临晚遗憾地将下半句接上:“我心里很感激你那天把我带上。”
凤濯终于不再看她了。
他目光移回了书案上,声音更冷了:“你可以回去了。”
桑临晚依依不舍地跟他告了别,这才回了她的屋子。
她这才发现,她的屋子竟然就在凤濯隔壁。
怪不得她刚刚情急之下走错了。
一回屋,桑临晚脸上的神情就重新冷淡下来。
她没想到凤濯这般敏锐,她倒是不怕重生之事被人发现,毕竟这事天方夜谭,她就算亲口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会信。
主要是被发现之后总会有免不了的麻烦,看来她之后行事要小心些了。
桑临晚没忘记她与顾锦几人的赌约,她找清蘅要了份这届新弟子的详细名单,打算在这三个月里仔细研究一番,知己知彼才能有更高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