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克劳斯的初次接触,比林英预想的还要顺利——袁天凡委托的德国本地咨询公司很快传来消息,克劳斯愿意见面谈谈,只是明确表示“不会轻易出售蔡司的股份,除非价格足够有诚意”。
林英立刻调整策略,将出价提高到市场价的20%,并安排咨询公司的人带着详细的报价方案飞往慕尼黑。他原本以为,这样的溢价足以打动一个纯粹的投资人,却没想到,一周后传来的是拒绝的消息。
“克劳斯说,蔡司是他投资生涯中最引以为傲的项目,不是单纯的金钱能衡量的,”咨询公司的负责人在电话里汇报,“他还说,蔡司的技术关乎德国光学的尊严,他不会为了短期利益,让外资介入。”
林英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他低估了克劳斯对蔡司的感情,也低估了这些老牌科技企业股东的执念。“再试试,出价提高到25%,”林英不甘心,“同时,查查他的医疗贸易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困难,比如资金链、供应链或者政策风险。”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英尝试了各种方式接触蔡司的其他股东——有的直接拒绝见面,有的表示“除非创始人同意,否则绝不出售股份”,还有的提出“可以技术合作,但拒绝股权出售”。尤其是那些研发出身的原始股东,他们对蔡司的感情如同对自己的孩子,根本不接收购的话题。
“林生,看来收购蔡司确实很难,”袁天凡看着连续碰壁的报告,有些担忧,“要不我们换个目标?比如日本的腾龙,他们的镜头技术也不错,股权结构相对松散,收购难度可能小一些。”
林英摇摇头,语气坚定:“不,就要蔡司。他们的光学技术是全球顶尖的,尤其是在手机镜头所需的小型化、高分辨率技术上,比其他企业领先至少3年。而且,蔡司的品牌价值无可替代,有了蔡司的加持,我们的手机在高端市场就能站稳脚跟。”
就在林英一筹莫展时,咨询公司传来了关键情报:克劳斯的医疗贸易公司最近遇到了大麻烦。由于欧洲经济衰退,下游医院的采购预算缩减,公司的营收同比下滑了30%;同时,他的主要供应商突然提高了原材料价格,导致成本激增;更严重的是,公司在北美市场的一笔大额应收账款出现逾期,资金链面临断裂的风险。
“机会来了,”林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天凡,立刻启动对克劳斯医疗贸易公司的狙击。第一,让我们的全球贸易公司介入,针对他的核心客户,以低于市场价10%的价格提供同类医疗产品,抢他的订单;第二,联系他的供应商,以更高的价格锁定原材料,切断他的供货渠道;第三,在股市上做空他公司的股票,同时散布一些关于公司资金链紧张的负面消息,进一步施压。”
“林生,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袁天凡有些犹豫,“一旦撕破脸,可能会影响和蔡司的后续合作。”
“现在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林英语气坚决,“克劳斯是商人,利益是他的软肋。我们不是要搞垮他的公司,只是要让他明白,出售蔡司的股份,是解决他当前困境的最佳选择。而且,我们给出的价格是市场价的30%,对他来说,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狙击行动迅速展开。林英旗下的全球贸易公司凭借强大的资金实力和供应链优势,很快抢走了克劳斯在欧洲的几个核心客户;供应商那边,在高价诱惑下,纷纷终止了与克劳斯的合作,转而与林英的公司签约;股市上,克劳斯公司的股票连续跌停,市值蒸发了近40%,投资者恐慌性抛售,公司面临退市风险。
短短一个月,克劳斯的医疗贸易公司就陷入了绝境。他四处融资,却因为负面消息缠身,没有机构愿意伸出援手。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林英的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
“克劳斯先生,我是林英,”林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而有力,“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条件很简单,转让你手中23%的蔡司股份,我给你市场价30%的溢价,同时,我可以注资你的医疗贸易公司,帮你渡过难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随后传来克劳斯疲惫的声音:“林先生,你这是趁人之危。”
“我更愿意称之为‘双赢’,”林英语气平和,“你得到了足够的资金,既能拯救你的医疗贸易公司,又能获得一笔丰厚的收益;我得到了蔡司的股份,能借助蔡司的技术发展我的电子业务。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干预蔡司的日常运营,只会在技术研发和市场拓展上提供支持。”
又沉默了几分钟,克劳斯终于松口:“我需要时间考虑,另外,我要和你当面谈。”
“没问题,”林英立刻答应,“我明天就飞往慕尼黑,我们面谈。”
挂了电话,林英长舒一口气。这场狙击战虽然耗费了不少资金,但效果显着。他立刻收拾行李,叮嘱袁天凡在香港盯着公司的运营和研发进展,尤其是内存卡和音乐手机的项目。
“林英,真的要去慕尼黑吗?”林青霞帮他整理着西装,眼中满是担忧,“那边现在天气不好,而且克劳斯现在肯定很生气,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林英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克劳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选择对他最有利。而且,我身边会带安保人员,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