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2月的香港,寒流带着海的咸涩掠过太平山,却穿不透半山别墅里浓稠的暖意。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朱玲抱着刚满两个月的思辰,坐在藤椅上轻轻摇晃,邱淑贞则搂着思语,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两个小家伙裹着同款的米白色襁褓,小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
“玲姐,你看思语的小拳头,攥得真紧,跟文轩小时候一模一样。”邱淑贞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朱玲抬头,眼中满是温柔:“思辰也一样,昨晚半夜醒了,小手还抓着我的衣角不放,像个小黏人精。”
廊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青霞端着两个保温杯走过来,分别递给两人:“这是我炖的红枣小米粥,加了点红糖,你们快趁热喝。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得好好补补。”她俯身摸了摸思辰的额头,又掖了掖思语的襁褓,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青霞姐,你也别太累了,每天早起给我们炖补品,还要照顾天心和天佑。”朱玲接过保温杯,鼻尖萦绕着小米的清香,心中泛起一阵暖意。林青霞笑着摇头:“家里添了两个小家伙,热闹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之琳和楚红去铜锣湾买年货了,说要给孩子们买新衣服,给我们买些布料,做几件新棉袄。”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欢快的脚步声,天心和天佑穿着厚厚的小熊睡衣,揉着眼睛跑下来。“妈妈,弟弟妹妹醒了吗?”天心跑到邱淑贞身边,踮起脚尖看着思语,小心翼翼地不敢碰,生怕弄疼了她。天佑则凑到朱玲面前,小声问:“玲姨,思辰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玩机甲呀?”
朱玲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等思辰长到天佑这么大,就能跟你一起玩了。现在呀,我们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快点长大。”天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趴在地毯上,拿出自己的机甲手办,在思辰的婴儿车旁摆成一排:“那我把机甲都摆在这里,陪思辰睡觉。”
林英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从书房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阳光、婴儿、嬉笑的孩子、温柔的爱人,每一个细节都像浸了蜜的糖,甜得人心尖发颤。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弯腰在思辰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摸了摸思语的小手,转头对林青霞说:“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们。”
林青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那正好,我们下午可以一起包粽子,准备过年的年货。”“好啊,”林英笑着点头,在她身边坐下,“对了,凯丽昨天打电话说,她在洛杉矶的新电影剧本改好了,想邮寄过来让我们看看。”
提到凯丽·费雪,客厅里的气氛没有丝毫变化。邱淑贞抱着思语,笑着说:“费雪小姐很有才华,她的剧本肯定很精彩。等她下次来香港,我们一定要让她给我们讲讲好莱坞的趣事。”朱玲也附和道:“我还想问问她,电影里的太空场景是怎么拍的,太神奇了。”
林英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份包容不是理所当然,而是源于彼此的信任与深爱。这个家,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无论他在外经历多少风雨,回来时总能被这份暖意包裹,卸下所有疲惫。
中午时分,关之琳和钟楚红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来,客厅瞬间被各种色彩填满——红色的春联、金色的福字、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有给孩子们买的新衣服。“快看我给孩子们买的衣服!”关之琳拿出几件绣着老虎图案的棉袄,“明年是虎年,穿这个正好,喜庆又好看。”
钟楚红则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是各种布料:“这是给你们做棉袄的料子,都是最好的羊绒,摸起来软乎乎的,冬天穿特别暖和。我还买了些丝线,玲姐,我们可以一起给孩子们绣小老虎图案。”
朱玲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我以前在西安的时候,就跟着我妈妈学过刺绣,我们可以在棉袄的袖口绣上小老虎的爪子,可爱得很。”
下午,客厅变成了临时的“手工坊”。林青霞和关之琳负责裁剪布料,钟楚红和朱玲则坐在一旁刺绣,邱淑贞抱着思语,在旁边帮忙穿针引线,林英则带着天心和天佑,在地毯上写春联。
“爸爸,这个‘福’字我总是写不好,你教教我。”天心噘着嘴,拿着毛笔不知所措。林英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福’字要先写左边的‘示’字旁,再写右边的‘畐’,横要平,竖要直,慢慢来,别急。”
天佑则拿着蜡笔,在春联的边缘画小老虎:“爸爸,我要把春联画成老虎的样子,这样过年的时候,年兽就不敢来了。”林英笑着点头:“好啊,天佑画的老虎肯定最威风。”
夕阳西下时,第一批棉袄的雏形已经出来了。朱玲绣的小老虎爪子栩栩如生,钟楚红绣的老虎眼睛炯炯有神,林青霞裁剪的版型合身又好看。“等做好了,我们给思辰和思语穿上,再拍一张全家福,挂在客厅的墙上。”关之琳拿着棉袄,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