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双雄决矢(2 / 2)

“火铳射击!”

朱军利用岸基和船载的弓弩、火铳进行远程阻击,但面对如山般的楼船,效果有限。

“火船队!出击!”田娃在后方指挥塔上,冷静下令。

数十艘满载柴薪、火油的小船,被敢死队员点燃,顺着风势,如同一条条火蛇,直扑陈友谅的舰群!虽然大部分被巨舰用长杆推开或用箭矢射杀操作者,但仍有几艘成功撞上,引发局部火灾和混乱。

紧接着,隐藏在暗处的小型快船蜂拥而出,利用其灵活优势,贴近巨舰,用火箭、轰天雷进行袭扰,专门攻击船帆和舵楼。

更让陈军心惊胆战的是那神出鬼没的“水底鸣雷”!不时有战舰船底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虽然未必能直接炸沉巨舰,但船体破损、进水,以及那未知的恐惧,极大地动摇了军心。

陈友谅勃然大怒,下令舰队强攻朱军水寨。然而,朱军凭借预设的木桩、铁索和岸防工事,顽强抵抗。战斗从白天持续到夜晚,又从夜晚厮杀到黎明,惨烈无比。湖面上漂浮着无数断桨、残骸和尸体,湖水被染成暗红色。

陈友谅兵力虽众,却被困在相对狭窄的水域,有力无处使,反而因为舰船巨大,成了火攻和袭扰的活靶子。伤亡不断增加,粮草补给也开始出现问题,军中怨声渐起。

田娃时刻关注着战场态势和风向变化。他知道,历史上决定胜负的那阵东风,即将到来。

这天下午,湖面风向悄然转变,由西北风转为强劲的东南风!

机会!

田娃立刻向朱重八建言:“重八哥!东风已起,天助我也!可尽出所有火船,倾巢而出,直扑陈友谅主力舰群!”

朱重八毫不犹豫,下令总攻!

这一次,不再是零星的袭扰。数百艘火船,借助风势,如同燎原之火,铺天盖地地冲向陈军舰队!与此同时,朱军所有战船,在徐达、常遇春、廖永忠等将领指挥下,全军压上,发动决死冲锋!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陈军庞大的舰群瞬间陷入一片火海!船帆、木质船楼熊熊燃烧,爆炸声、惨叫声、船只倾覆声响彻鄱阳湖!陈军彻底陷入混乱,指挥失灵,各自为战。

朱重八亲乘旗舰,冲锋在前,箭矢从其身边呼啸而过也浑然不觉。徐达、常遇春等将更是如同猛虎入羊群,奋力砍杀。

混战中,陈友谅的旗舰被数艘朱军战船包围,火势蔓延。据望哨报告,曾见陈友谅在船头指挥,被一支流箭射中眼眶,穿颅而死(注:此处采用一种常见演义说法,实际史载陈友谅中流矢死,细节未明)。主帅阵亡,陈军彻底崩溃,或降或逃。

历时三十六天的鄱阳湖大战,以朱重八军的惨胜告终。陈友谅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其子陈理逃回武昌,但已无力回天。

站在满是焦痕和血污的船头,望着湖面上漂浮的无数残骸和投降的敌船,朱重八百感交集。他转身,看着身旁因连续指挥而嗓音沙哑、眼窝深陷的田娃,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田娃!若无你,无此新械,无此谋略,我等皆已成为鄱阳湖底枯骨矣!”

田娃疲惫地笑了笑,望向西方。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未来的道路,豁然开朗。

陈友谅已灭,下一个,就是张士诚,然后……北伐中原! 陈远知道,历史的车轮,正沿着他参与推动的轨迹,滚滚向前。而他,将继续作为这颗巨星身边最耀眼的辅星,照亮通往紫禁之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