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他掐灭烟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香港这么大,不信他们能一手遮天。明天我早点起床,去远一点的街市找找新货源。”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得体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何雨柱认得,这是住在附近、偶尔会来吃柱侯猪手的陈伯,据说以前是教书先生,颇有些声望。
“何老板,娄姑娘,”陈伯笑呵呵的,“刚才看到卫生署的人走了?冇乜事吧?(没什么事吧?)”
娄晓娥勉强笑笑:“多谢陈伯关心,一点小误会。”
陈伯摇摇头,压低声音:“我听到些风声。系对面‘荣记’个衰仔(那坏小子)搞的鬼,见你哋生意好,眼红咯。佢大佬(他大哥)系哩区有点势力,同d差人(那些警察)好熟。”
果然是他!何雨柱和娄晓娥对视一眼。
陈伯叹了口气:“出门在外,唔容易(不容易)。尤其系你哋内地来的,更加要比人多忍让几分。不过,邪不能胜正。我同街市管理个老友讲声,你哋听日去揾佢(找他),话系我介绍的,应该冇问题。”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何雨柱和娄晓娥连忙道谢。
陈伯摆摆手:“唔使客气。你哋老老实实做生意,手艺又好,我系帮理唔帮亲(我帮理不帮亲)。不过,以后都要小心d,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送走陈伯,何雨柱长长舒了口气。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但陈伯的话也提醒了他,在香港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光有手艺不行,还得有关系,有自保的能力。
第二天,何雨柱按照陈伯的指点,找到了新的供货商,虽然价格稍贵,但货源稳定可靠。饭馆的危机暂时解除。
但这件事,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何雨柱。他意识到,仅仅满足于开个小饭馆,是远远不够的。想要真正站稳脚跟,不受人欺负,必须变得更强大。
晚上,他对娄晓娥说:“晓娥,我想好了。铺面不仅要扩大,我们还要把它正规化。你去打听一下,注册公司需要什么条件。另外,我想送你去学学会计和英文。”
娄晓娥惊讶地看着他。
何雨柱目光坚定:“我们不能总让人掐着脖子。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根基。以前在四合院,我就是太安于现状,才会……现在,不能再那样了。”
娄晓娥从他眼中看到了某种陌生的、却让她安心的光芒。那是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她用力点头:“好!我听你的!”
而远在四九城的四合院里,秦淮茹收到了一封来自远方的、字迹歪扭的信。是那个托了关系的亲戚写来的,信里说,打听到何雨柱在香港好像开了家小饭馆,生意……似乎还行。
“开了饭馆……生意还行……”秦淮茹捏着信纸,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想象着何雨柱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丝毫轻视,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落。
他不仅没冻死饿死,还真在香港立住脚了?还当了老板?
一种强烈的、被抛弃、被比下去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看着窗外院里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吵吵嚷嚷的邻居,看着自家逼仄的房间,再想到香港的繁华……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模糊而阴暗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她得做点什么,不能让何雨柱和娄晓娥那么好过!
南北两地,一边是奋发图强,积蓄力量;一边是妒火中烧,暗怀鬼胎。真正的风雨,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