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月抬起头，看着孙鹤，脸上适当地露出了一丝为难与……一丝被赏识后的激动？“首领之命，薇月自当遵从。只是……狄仁杰已然入局，寺内戒备森严，要制造伤亡而不留痕迹，恐怕……难度极大。”
“正因难度极大，方能显出姑娘的手段。”孙鹤意味深长地说道，“首领相信，以姑娘之能，定能找到机会。我会全力配合你。”
全力配合？是全力监视才对吧。薇月心中冷笑。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拒绝，就意味着抗命，意味着她之前所有的伪装都可能被揭穿，孙鹤恐怕立刻就会执行“一切必要手段”。
她必须接下这个致命的任务，但如何执行，却可以由她来掌控。
“我明白了。”薇月将密信凑到灯焰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请孙先生回复首领，薇月……定会设法完成任务。”
孙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送走孙鹤，禅房内恢复了寂静。薇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在脸上。
肖清芳的杀意，已经毫不掩饰。这既是试探，也是逼迫。
她不能再被动防守了。必须主动出击，将这个致命的危机，转化为自己的机会。
狄仁杰……或许，是时候让他注意到，在这寒光寺的暗处，除了那个狂妄的假袁天罡，还有一个身不由己、并且愿意提供帮助的“自己人”了。
当然，这需要最精妙的时机和方式。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以及夜色中狄仁杰下榻的那片隐隐透着灯火的院落，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肖清芳想让她沾血，她偏要洗手。想让她做刀，她偏要反过来，用这把刀，割向持刀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