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她看着镜子里卸去妆容、略显疲惫却眼神清亮的自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平静。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杀青了。」
随后，又补了一张手捧鲜花的自拍照。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眼神里有着褪去青涩后的从容与光芒。
几分钟后，他的回复来了。
没有文字，只有一颗简单的、红色的爱心。
他没有多问，没有多说，仅仅这一颗心，便胜过了千言万语的祝贺与懂得。
他懂她此刻的圆满与新的开始。
她正想着该如何回复，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是他的视频通话邀请。
心微微一动，她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那端，毕雯珺似乎是在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背景是简洁的灰白色墙壁。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卫衣，头发柔软地垂着，看起来比前阵子视频时状态松弛了不少，眉眼间带着清晰的笑意。
“恭喜顺利完成工作，张老师。”他看着她，语气真诚而温柔。
“谢谢毕老师。”张予曦笑着回应，将手机拿远了些，让他能看到自己身后摆放的鲜花，“看，剧组送的花。”
“很配你。”他简单评价，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脸上，细细端详着，“瘦了，但也更……”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更有力量了。”
他的观察总是这么敏锐。
张予曦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嗯，这个工作确实耗费了很多心力，但很值得。”
她顿了顿，反问他：“你呢？新专辑进度如何？听起来之前很忙。”
“最终混音已经完成了，在走后续的流程。”
毕雯珺的语气带着项目接近尾声的放松，“所以，最近能稍微喘口气。”
这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味。
张予曦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果然，他接下来便状似随意地问道：“杀青了，有什么安排？直接回北京吗？”
“明天下午的航班。”张予曦回答，心里那点隐隐的期待开始像气泡一样往上冒。
屏幕那端的毕雯珺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眼看向她，目光专注而直接：“那……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这边工作刚好告一段落，如果你回北京……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是……庆祝你完成工作。”
他的邀请来得并不突兀，甚至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但张予曦还是感觉耳根微微发热。
这将是节目录制结束后，他们第一次在北京、在没有镜头追踪的私下环境里见面。
不再是意外撞见，而是正式的、提前约定的……约会。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好啊。”
毕雯珺眼底的笑意瞬间加深，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层层涟漪。
“好，那明天我去接你，航班信息发我。”
“嗯。”她轻声应下。
通话结束后，张予曦抱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抑制住想要小小欢呼一声的冲动。
工作完成的喜悦之上，仿佛又叠加了一层更甜密的期待。
她开始认真思考明天穿什么，甚至有点懊恼今天没有去做个更精致的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