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虽然目视前方，但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
看到她举起手机，摆弄着角度，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非常自然地、条件反射般地，空出右手，迅速比了一个经典的“耶”手势，嘴角也同步扬起一个标准又帅气的笑容，目光依旧看着前方道路，但身体姿态已经做好了完美配合拍照的准备。
那反应速度，那默契程度，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张予曦从手机屏幕里看到他这一气呵成的配合动作，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又带着点无奈：“你等会，你等会！别急嘛！”
她放下一点手机，侧头看着他依旧保持着“待机”状态的侧脸，语气带着调侃和一种“我超贴心”的优越感，“我会喊你的！我这人可好了，我不会在你表情不好的时候偷偷拍你的——”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然后话锋一转，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和真诚混杂的光芒，补充了一句杀伤力极强的“真心话”：“——虽然你什么时候表情都好，根本不存在表情不好的时候。”
这句话，前半句是调侃，后半句却是猝不及防的、带着滤镜的真心夸赞。
毕雯珺正保持着“职业假笑”等待指令，猛地听到她这后半句，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配合营业”变成了真实的、抑制不住的开心。
那笑容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脸上荡漾开层层真实的涟漪，嘴角不受控制地大幅度上扬，几乎要咧到耳后根，活脱脱一副被夸得心花怒放、找不到北的“翘嘴”模样。
他努力想绷住，但失败了，只好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被取悦后的愉悦，评价道：“真会说话啊你。”
这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夸得人心里舒坦极了。
张予曦看着他这副明显被“钓”到的样子，心里得意得很。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笑着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故意用了一种对比强烈的语气说道：“我这样，是不是跟‘嘴巴嘟嘟’形成了鲜明对比，对吧？”
她指的是《深情眼》剧中，叶蒙经常对李靳屿做的那个标志性的、带着点撒娇和不满的嘟嘴动作。
毕雯珺一听，立刻get到了她的点，回想起拍戏时她频繁使用这个“技能”的场景，不由得笑出了声，点头附和：“嗯，对比相当鲜明。”
得到了他的认可，张予曦更加理直气壮了，昂起小脑袋，给自己刚才那波“暴击式夸奖”下了个定义：“所以，我这个不叫‘嘴巴嘟嘟’，我这个叫——‘嘴巴超甜’！”
她对自己的这个新“人设”非常满意。
“‘嘴巴超甜’……”毕雯珺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被这个词触发了某个笑穴，忽然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闷闷地笑了起来，越笑越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