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最后一句带上了点试探的笑意，不想让她完全迁就自己。
“那可不行，”张予曦摇摇头，态度却很坚持，声音里是纯粹的关心，“嗓子要紧。而且明天还有工作呢。”
她重新拿回菜单，这次目光精准地跳过了所有红色警报区，熟练地指向几道清淡的招牌菜，“这个蟹粉豆腐看起来很好吃，很鲜的样子。这个清蒸笋壳鱼也不错，原汁原味。再要一个上汤时蔬，嗯……再加一个山药排骨汤，暖胃的。”
她点菜的速度很快，显然是在照顾他的口味。
点完后，她才抬头对他笑了笑，带着一点小小的狡黠补充道：“其实这些我也爱吃的，偶尔换换口味嘛。”
毕雯珺心里微微一暖。
他清楚地看到她是如何为了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的心头好。
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心动。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轻声说：“好，听你的。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张予曦摆摆手，语气轻松，“下次等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再点一桌红的报复回来。”
等待上菜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而自然。
聊了聊刚刚机场的“盛况”，聊了聊明天扫楼和观剧礼的流程，话题像舒缓的水流，自然而然地从工作滑向生活。
“其实在巴黎最后那几天，最想的就是家里这一口辣味儿，”张予曦托着腮，语气带着点小小的怀念，“不过清鲜的菜吃久了，也觉得挺舒服的。”
“下次……”毕雯珺沉吟了一下，很认真地看着她提议，“等没有重要工作安排的时候，我陪你去吃你最想吃的火锅。点鸳鸯锅，我可以在清汤那边帮你涮。”
张予曦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丝甜意：“好啊，那可说定了！不过你得严格守住你的清汤阵地！”
菜肴很快上桌，摆盘精致，色泽清雅，香气扑鼻。
虽然没有红彤彤的视觉冲击，却别有一番风味。
张予曦吃得也很开心，蟹粉豆腐嫩滑鲜美，清蒸鱼火候恰到好处，保留了食材最本真的味道。
她甚至会主动用公勺给他盛汤：“多喝点这个汤，感觉很适合你。”
毕雯珺看着她细心照顾自己口味的样子，觉得眼前的清淡菜肴也变得格外有滋有味。
他也会将她觉得特别好吃的菜式转到她面前：“这个豆腐确实很嫩，你多吃点。”
这顿饭在互相照顾和轻松的闲聊中度过。最后，两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离开餐厅时，夜风微凉。张予曦侧过头看他，眼睛弯弯的：“其实这样吃也挺好的，胃里很舒服。”
毕雯珺走在她身侧，闻言低下头看她，酒店门口的灯光在他眼里落下细碎的光点，声音温和而笃定：“嗯，是很好。主要是……和谁一起吃。”
他的话让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轻柔起来。
张予曦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话，但微微加快的心跳声，或许只有她自己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