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予曦不好意思地抿了口饮料。
毕雯珺继续说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第二天的杀青戏，就是她被绑架，困在车里。安安客串了那个保镖，还往车上泼了汽油，要引爆车子……当时那个氛围……”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压抑紧张的片场，“我是真的……真的怕了。怕失去她，那种情绪特别真实。”
“所以后来导演喊‘咔’的时候，我其实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眼泪自己就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就还是用力抱着她，好像一松手，人就真的没了似的。直到导演过来拍我，我才……才有点清醒过来。”
他描述得很简单，但那种沉浸在角色恐惧中的情绪，却透过语言传递了出来。
张予曦安静地听着，她知道他说的是哪场戏。
当时她也感觉到了他抱着她的手臂收得特别紧，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情绪久久没有平复，她知道他是真的没能立刻出戏。
她轻声接话，试图缓和一下因为这回忆而变得有些沉重的气氛：“确实……前一天吵架的戏份情绪太顶了，我那会儿也是狠狠代入了叶蒙，觉得李靳屿太气人了！不过……”
她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生气也生不了多久嘛，我很好哄的。”
她巧妙地把话题从戏里的沉重拉回现实，甚至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态。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毕雯珺，带着点考较和狡黠问道：“哎，对了，你记不记得，我那会儿……最长一次‘生气’，生了你多久不理你？”
她故意把“生气”两个字咬了重音。
毕雯珺几乎是脱口而出，答案精准得仿佛刻在脑子里：“一天！整整一天！”
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控诉”的意味，“我怎么跟你说话，给你递水，问你吃不吃饭，你都不搭理我，就沉浸在你的‘叶蒙の愤怒’里。”
那模样，活像个被冷落了的大型犬。
张予曦听着他这带着“委屈”的控诉，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有点过意不去，软声解释道：“那……那后来，不是很快就和好了嘛！”
“是，和好了。”
毕雯珺点点头，随即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命运弄人”的调侃，“第二天就杀青了，拍的还是……失去你的戏份。”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巧合有点虐心。
想到这里，他忽然把“矛头”指向了正在看热闹的导演张笑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所以说，都怪你，安安！安排的这什么虐心行程？搞得我那段时间都有点丧，情绪低落了好久，后来自己还专门开车回了趟东北老家，转了转，散了散心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