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抱枕里的张予曦缓了缓害羞劲儿，又重新坐好，继续关心地问：“那你最近……累不累啊？”
她的目光细细地扫描着屏幕里他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出疲惫的痕迹。
毕雯珺看着她那双盛满关心的眼睛，听着她软软的问候，只觉得连日的疲惫都被驱散了大半。
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我还行，能扛住。剧组进度挺顺的，应该……快杀青了。”
他透露了一点好消息。
“啊，那就好，”张予曦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念叨，“反正别太辛苦了，身体最重要。”
这絮絮叨叨又充满关切的“小管家”模式，彻底击中了毕雯珺的心。
一种混合着被惦记的幸福感和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涌上心头，让他一时没忍住，一句极其纯正、脱口而出的东北方言感叹蹦了出来：“哎呦，我的妈呀~”
这声极具地域特色的感叹，如同一个神奇的开关！
刚才还带着点节目氛围的客气和甜蜜关心瞬间被打破！
张予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也被带跑了偏，那股藏在骨子里的东北大碴子味儿瞬间被激活，接话接得无比自然：“咋的了？说你瘦还不乐意了？赶紧麻溜儿多吃点！”
“哈哈哈哈！”毕雯珺在那边笑得筷子都快拿不稳了，“乐意乐意！必须乐意！叶总发话了我敢不听吗？”
两人隔着屏幕，一秒切换成“东北爱情故事”现场模式，那股子熟稔和接地气的互动感，冲散了所有镜头前的表演痕迹，自然又搞笑，逗得旁边的工作人员和导演都忍俊不禁，现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诶，对了，”张予曦像是突然想起了任务的核心，盘腿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着视频那头的毕雯珺抛出问题，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刚开始认识那会儿不？来，用三个词形容一下那时候你对我的初印象。”
她顿了顿，想到这家伙有时候傻乎乎的，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小小的警告和娇嗔：“要跟我贴合一点的啊！看清楚人再形容，别……别记错人了！”
说完，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
毕雯珺听到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瞬间摆出一副“冤枉啊大人”的委屈又急切的表情，对着镜头连连摆手，语气那叫一个诚恳又带点“怂”：“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啊！这还能记错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指天发誓以证清白，逗得张予曦和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忍俊不禁。
表完忠心，他才收敛起搞怪的表情，微微蹙起眉头，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眼神飘向斜上方，仿佛在记忆库里精准检索几年前的画面。
几秒后，他目光重新聚焦到屏幕里的她脸上，语气肯定地给出了答案：“嗯……漂亮。”
第一个词脱口而出，直接又坦率，说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耳朵尖微微泛红，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然后……很认真。就是感觉做什么事都很投入、很专注的那种。还有就是……很友善，没什么架子，挺好接触的。”
这三个词，朴实无华，却精准地概括了初识时最直观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