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向屏幕。
那些话，像最炽热的火焰，瞬间烫红了她的耳根，也把她心里最后那点残余的忐忑和羞涩烧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甜蜜和安心，像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四肢百骸。
这个傻子……怎么反应总是这么……可爱。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绯红，指尖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回复道： 「傻不傻啊你……」后面跟了一个轻轻戳他额头的表情包。
「傻！高兴傻了！」毕雯珺几乎是秒回，附赠一个抱着巨大爱心疯狂旋转跳跃的卡通表情，与他平日里那副慵懒或沉稳的形象形成了极致反差萌。
「张老师，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导演现在要是让我去扛着摄像机跑山头我都没问题！」
张予曦看着这条，几乎能想象出他在山那头可能真的兴奋地挥了挥拳头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周围工作的疲惫和喧嚣仿佛瞬间被隔绝开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手机屏幕里透出的、傻气又滚烫的真诚。
「好了好了，冷静点毕老师，注意安全，好好拍戏才是正经。」
她笑着摇头，像在安抚一只过于亢奋的大型犬科动物。
「嗯！都听你的！」毕雯珺此刻几乎是“唯命是从”，但兴奋劲儿显然还没过，「你也是，别太累，拍完早点休息。」
他顿了顿，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更沉稳些，却依旧带着藏不住的期待和认真：「等我这边戏份一结束，等我回来。我们……就像你说的，用最真实的自己，好好开始。」
不再是模糊的试探和等待，而是对不久之后触手可及的、真实相处的郑重期待。
「好。」
张予曦回复了一个最简单的字，却承载着千钧的重量和温柔的承诺，后面跟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太阳表情。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彻底不同了。
那层名为“考察”和“不确定”的薄纱被两人共同撕开，露出了底下早已悄然滋生、茁壮成长的心动与认定。
虽然前路依旧有距离，有忙碌，有需要小心翼翼的时刻，但彼此手中都握住了最坚实的线轴，那份“水到渠成”的未来，已然清晰可见，充满了令人心安的笃定和甜蜜的期待。
「那我先去忙了？导演好像叫了。」毕雯珺听到片场传来场务的呼喊声。
「快去！认真工作！」
「你也是，加油！」
对话暂告一段落。
张予曦放下手机，恢复了平时的平静，继续进行下一套妆造。
片场里，毕雯珺将手机小心翼翼贴胸口收好，感受着那无声地呐喊了一句，脸上是彻底荡开的、傻气却幸福无比的笑容。
接下来的每一个镜头，他都要做到最好，因为他有了必须更快、更好完成工作，去奔赴那个最美好约定的全部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