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表面，雕刻着无数复杂到极点的阵纹，这些阵纹的风格与当今修仙界流行的阵法体系截然不同，更加古老、蛮荒，充满了某种原始的法则力量。许多阵纹已经模糊、断裂，失去了灵性。
林凡能感觉到，祭坛内部，确实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与黑色令牌遥相呼应。
他飞身踏上祭坛顶端，这里应该是主阵眼所在。顶部平台中央，有一个凹槽，其形状大小，正好与他手中的黑色令牌吻合！
“果然如此！”林凡心中一定，取出黑色令牌，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凹槽之中。
“嗡——！”
令牌严丝合缝地嵌入凹槽的刹那，整个残破的祭坛猛地一震！那些黯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阵纹，如同被注入了某种活力，竟然逐一亮起了微弱的白光！
虽然光芒依旧黯淡，断断续续，但这表明，这座上古跨界传送阵，并未完全损毁！其核心机制，依然存在！
与此同时，一股浩瀚、苍凉、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古老空间意蕴，从祭坛深处弥漫开来。林凡手中的轮回道种，也与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有希望！
林凡心中狂喜，但随即又冷静下来。阵法是亮了，但能量呢？如此庞大的跨界传送阵，启动所需的能量必然是天文数字！而且阵纹破损严重，即便有能量，能否成功启动，启动后又会被传送到何处，都是未知数。
他仔细检查着祭坛，很快在祭坛底部找到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池，但池底早已干涸见底，只有几块彻底失去灵光的极品灵石残渣。
“需要海量的能量，至少是极品灵石，或者……更高层次的力量。”林凡眉头紧锁。极品灵石他倒是有一些储备，但远远不够。更高层次的力量，比如……轮回道种的本源之力？或者……引动此地混乱的空间之力？
就在他凝神思索，尝试以自身轮回之力刺激阵纹，并推算修复可能性之时——
异变陡生！
“轰隆！！”
整个乱空谷，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空间波动都要猛烈十倍、百倍！
谷内那些原本就极不稳定的空间裂缝，在这一刻如同受到了某种刺激，疯狂地蔓延、扩张、连接！天空中的破碎景象加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漆黑的漩涡！恐怖的吸力从漩涡中心传来，整个山谷内的碎石、沙尘，甚至空间本身，都开始向着那漩涡坍缩！
“不好！是大型虚空风暴！被引动了！”林凡脸色剧变！
他瞬间明白，很可能是因为他激活了传送阵，引动了此地本就脆弱不堪的空间结构，提前引发了这场毁灭性的灾难！
“必须立刻启动传送阵！否则必死无疑！”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将储物戒中所有的上品、极品灵石如同不要钱般疯狂倾倒入祭坛底部的能量池中！同时，他盘膝坐在阵眼位置，双手按在祭坛之上，将自身的混沌灵力、星辰之力，乃至轮回道种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嗡——嗡嗡——！”
得到能量补充，祭坛光芒大盛，那些古老的阵纹如同一条条苏醒的光龙，疯狂游走！一个朦胧的、由无数空间符文构成的光门，开始在祭坛上方缓缓凝聚！
然而，那虚空风暴的吸力太过恐怖，光门剧烈摇晃，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祭坛本身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痕越来越多！
“不够！能量还不够！”林凡嘴角溢血，感觉自身灵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元婴都开始变得虚幻！轮回道种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眼看光门即将溃散，自身也要被虚空风暴吞噬——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蕴含着元婴本源的精血喷在祭坛阵眼之上！同时，左眼轮回符文燃烧般炽亮，引动了体内那一丝新悟的“寂灭”真意，并非攻敌，而是……作用于自身与这座上古传送阵之间的因果与存在！
“以我之血，以寂灭为引，斩断此间一切因果纠缠！跨界……传送……开！”
他发出了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
“轰！！！！！”
祭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朦胧的光门瞬间凝实、稳定！一股无法抗拒的空间之力包裹住林凡的身体！
在他身影被光门吞噬的最后一刹那，他回头望去，只见整个乱空谷已然化为一片混沌的虚无，那恐怖的虚空风暴漩涡，将一切都撕得粉碎！
光芒一闪，祭坛之上，再无林凡身影。
只有那块嵌入凹槽的黑色令牌，在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后，“咔嚓”一声，碎裂成了齑粉。
古老的跨界传送阵，在完成了或许是它最后一次使命后，彻底崩塌，湮灭于随之而来的虚空风暴之中。
乱空谷，自此从中域地图上除名。
而林凡的踪迹，也随着这场惊天动地的虚空风暴，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中域关于“轮回之子”林凡的传说，就此戛然而止，留下了无数的谜团与遐想。
无人知晓，在那毁灭的风暴中，一道微光，已悄然跨越了无尽的时空，投向了一个未知而遥远的世界。
跨界之始，亦是新征程的号角。
（第14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