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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一枚滚烫的棋子,与那副看不见的棋盘(2 / 2)

副省长钱振国头顶那颗【危机】标签,就是最好的回答。

钱振国出事了,或者说,即将出事。所以,才有人迫不及待地,将这份关于“清河农-场”的调研报告递了上来,作为打响第一枪的信号弹。

而王林,显然是嗅到了这股风声,他要在钱振国这艘大船沉没之前,不仅要安全解绑,还要反过来,成为推船落水的那股关键力量,为自己捞取最大的政治资本。

林望缓缓合上手中的报告,他的目光,落在了封面上那个不起眼的、负责撰写报告的单位名称上。

“省政策研究室”。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集中精神,在【关系链】系统中,输入了“省政策研究室主任”这个职位。

瞬间,一条崭新的、粗壮的、散发着幽光的深蓝色线条,从“政研室主任”这个光点上延伸出来,坚定不移地,连接向了省委大院里的另一个名字。

一个同样位高权重,在省委常委中排名极其靠前的名字。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林望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王林的个人行为。这份报告,是来自另一股强大势力的、一次蓄谋已久的精准打击。

王林不是这场战争的主帅,他只是一个嗅觉敏锐、抓住了机会、并且被主帅选中的关键将军。

而自己,这个刚刚踏入省城官场的新兵,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推上了楚河汉界,被赋予了“过河卒”的身份。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那已经不是一份文件,甚至不是一把刀。

那是一份来自更高层面的、针对一位副省长的……战争檄文。

而王林让他写的“看法”,就是要他为这份檄文,装填上最致命的那一发炮弹。

林望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不是坐在省委办公厅舒适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一艘即将驶入狂风暴雨的、名为“权力”的战船的船头。

退,已无路可退。

进,则是万丈深渊。

他睁开眼,眼神中没有了迷茫,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醒。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在这盘棋上,棋子是没有资格拒绝移动的。唯一的区别是,是被动地被推着走,还是主动地,走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步。

他没有立刻动笔。

他站起身,端着空了的茶杯,走到饮水机旁。热水注入杯中,茶叶再次翻滚,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摘下眼镜,用纸巾慢慢擦拭着,透过没有镜片的、略显模糊的世界,他看到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忙碌着,像一颗颗精密的齿轮,共同驱动着这部名为“权力”的庞大机器。

而自己,即将成为撬动其中一个关键部件的杠杆。

回到座位,他没有打开电脑,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稿纸和一支笔。在这样的时刻,他更相信笔尖划过纸张时的那种踏实感。

他要写的这份“看法”,既要成为一把足够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向目标;又要像一面盾牌,保护好自己这个持刀的人。

他提笔,在稿纸的顶端,写下了标题——《关于对<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报告>中历史遗留问题的一点补充思考》。

标题很谦逊,“一点补充思考”,姿态放得很低。

但正文的第一个小标题,却锋芒毕露。

“一、程序正义是历史问题的试金石。”

他没有纠缠于具体的利益纠葛,而是从法理和程序的角度切入。他提出,清河农-场土地流转的核心问题,不在于结果是否“合理”,而在于过程是否“合法”。当年的《农转非指标人员名单》为何会出现在一份毫不相干的水库档案里?这本身就说明了当年档案管理的混乱,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人为操作”。

他没有直接点出王林,而是将问题归结为“制度漏洞”,这既是为王林开脱,也是在提醒看到这份报告的人:当年的事,根子在上面,不在

第二个小标题,他写道:“二、领导责任是历史问题的压舱石。”

在这里,他将火力完全集中。他引经据典,从中央的文件精神,到省里的相关规定,层层论证。最后,他笔锋一转,写下了那句最关键的话:

“……综上所述,清-河农场在改制过程中出现的种种不规范现象,时任省农业厅主要领导,作为该项工作的直接分管领导和第一责任人,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厘清并追究这份责任,不仅是对历史负责,更是为了确保未来的农业改革,不再重蹈覆辙。”

“时任省农业厅主要领导”。

他没有写赵兴邦,更没有提钱振国。但在省委这个层级,这句话指向谁,不言而喻。

这颗炮弹,他装填好了。精准,致命,而且包裹着一层“对公不对私”的、冠冕堂皇的外衣。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完成了一场在钢丝上的舞蹈,心力交瘁。

他将稿纸整理好,准备等一个合适的时间,交给王林。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角的私人手机,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震动。

是一个陌生的、来自省城的号码。

办公室里人多眼杂,他没有立刻接听,而是按了静音,任由它震动。

手机安静了下去。

几秒钟后,又是一条短信进来。

林望拿起手机,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遮挡,点开了那条信息。

信息很短,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只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年轻人,有些浑水,不是你能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