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提到过我?”徐夷直满是热切的看着他,问道。
陆子扬没有一丝犹豫,坚决的摇了摇头。
徐夷直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他苦笑一声,失魂落魄的说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 她当初与我把酒言欢、谈诗论画,从来都不是真心。是我自欺欺人,总觉得只要再努力些,便能配得上她。如今父亲已为我定下一门亲事,门当户对,可我心里总想着她…… 现在好了,梦醒了,也不用再活在你的阴影里了。”
说完,他抹了一下夺眶而出的泪水,头也不回的向马车跑去。
陆子扬看着他的背影,愣神了良久,才长叹了口气。
随后的一段时间,汴梁城竟出奇地平静,原本群臣还以为官家定会有一番大动作,哪知道一切照旧,不少提心吊胆的官员暗暗松了口气。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悄然流逝,976年的第一天终于到来了,在这隆重的一天里,赵匡胤突然宣布,封赵德昭为兴元尹、山南道节度使,并加封同平章事,封次子赵德芳为检校太保,贵州防御使,一时间,群臣集体哗然,赵光义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兴元尹掌山南道军政,同平章事更是宰相之职的加衔,皇长子这是既掌地方实权,又入中枢序列,官家此举,昭然若揭啊!
此时刚过了几天,赵匡胤又以开封府事务过于繁杂,需分责理事为由,新设开封府少尹,并直接下旨由沈义伦担任,此刻起,赵匡胤终于对自己的弟弟发起了正面进攻。
一时间,晋王党羽人人自危,不少与晋王关系紧密的人刻意与其保持了距离,其中,聪明过人的宰相卢多逊第一个与晋王脱离了关系,并第一个支持赵匡胤的决定。
众人以为晋王必定方寸大乱,毕竟连最亲近的宰相都率先离开,换作旁人怕是早已乱了阵脚。可谁料赵光义竟依旧每日按时到开封府理政,面对沈义伦分割权力,既不争执也不推诿,凡民政、司法事务,皆按新规与沈义伦共同商议,甚至在朝堂上还主动夸赞沈义伦 “办事严谨,为开封府减负不少”,这般大度模样,倒让不少等着看笑话的官员暗自诧异。
赵匡胤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好过分相逼,又因为赵德昭根基太浅,需要时间拉拢人心,于是,他暂时按下了进一步削权的念头。
时间来到了976年的九月,这一日,陆子扬刚回到府中,老何兴奋异常的迎了过来,胡子都颤抖起来:“老爷,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