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你不是在汴梁吗?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子扬侧卧在一张垫有软垫的榻上,伤口已经进行了处理,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被夹棍夹得皮开肉绽的十指也敷上了上好的膏药,万幸没有伤到骨头,修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见坐在不远处沉思的徐铉,问道。
徐铉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边踱步边回道:“老夫已经回到金陵三日,这次的和谈没有任何效果,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夫是被赵匡胤赶回来的。”
“老夫在汴梁时偷偷的见了辽国使臣韩德让,我见此人说话含糊其辞,对出兵袭扰宋国边境一时态度极为冷淡,便派人四处打听,才知道辽国的南院大王耶律沙早有反意,只待辽国皇帝耶律贤病故,便趁机夺权,现在哪有心思南下攻打宋国。辽国是指望不上了。”
“老夫回来之后立即去见了国主,国主听后大骂老夫无用,说老夫一向能言善辩,怎会毫无建树,说一定是没有尽心竭力。随后有好言相劝,让老夫再次出使汴梁。”
陆子扬听到这里明白了一点,说道:“你肯定是提出了什么条件了?”
“不错,老夫出了宫后便去了见了子乔,他如今已经被国主软禁了起来。”见他面露着急,徐铉摆摆手安慰道:“你放心,子乔和国主的关系远非常人可比,估计过段时间等国主气消了就没事了。老夫见了他之后,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现在对你的事也有心无力,便和老夫想出了这个办法。”
“老夫在国主面前说,既然你是宋国的奸细,杀了未免太过可惜,不如由我把你带去宋国,这样可以显示和谈的一点诚意,国主当即同意了下来。”
“子扬,你过几日便和老夫去宋营,曹彬会派人护送我们去汴梁。”
陆子扬听后顿时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去汴梁。”
“徐大人,我这一去可就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值得你们这么做吗?”陆子扬想了想,大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徐铉脸色平静,从胸口处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道:“这是子乔写给你的,也是老夫的意思,你看看吧!”
“子扬,夫大丈夫者,必有忧国忧民之志。尔既才华于世,如不能上解君父之忧,下济黎元之困,反终日欲避世离堂,与林泉为伴,岂不白白蹉跎岁月、辜负才学者乎?”
“今天下罹乱久矣,百姓思安,待天下一统,尔便可凭胸中丘壑一展所长,则天下甚幸,百姓甚幸。”
“望君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携经世致用之才入朝堂,定赋税、安农桑,待河清海晏、民安物阜之日,再寻一处青山归隐不迟也。望君切记!切记!”
陆子扬紧紧攥着书信,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竟然与君相待,原来他们竟然对自己有如此高的期待。
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真主动的去做一件事,自己走到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人和事逼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