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闹得很大,不一会一队士兵举着火把走了过来,带队的是一名身材高大极为英挺的青年将领,年纪大概二十出头,但已蓄起了淡淡的胡须,让其看起来有一种成熟稳重之感。
正是肖盛。
他飞快的扫视了一眼,一只手紧紧握住自己的佩剑,脸上阴晴不定的问道:“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陆子扬脸上时红时白,咬牙切齿道:“这个奸贼说有紧急要事把我诓骗来此,又趁我不注意趁机刺杀与我,还好我命大,不然绝难逃此人毒手。”
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惊胆战,感觉自己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双脚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这是自己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比上次在临川凶险数倍,要不是胸前的罗盘挡下了那致命一击,自己绝无活路。
胸口处传来罗盘略带冰凉的触感,竟恍惚觉得它在随着自己的心跳轻轻震颤,一种血脉相连之感油然而生。
“什么?竟有此事?”肖盛也吃了一惊,脸色渐渐冰冷起来,他挥手打断周围窸窸窣窣的嘀咕声,目光炯炯的盯着陆子扬问道:“陆大人,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卑职不相信你,这里只有你二人,此事又干系重大,如果只有你的一面之词,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他言语中带着质疑,但仔细一琢磨,隐隐有种提醒自己要把证据做实的意思,陆子扬不由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肖盛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肖校尉所言确实有道理。不过本官被他带到这里我帐外士兵亲眼所见,他既然对我下手肯定有其原因,我想,这些不难查出,那时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你说是吧?”陆子扬别有深意的对着他说道。
“如此甚好,卑职也会把这件事上报朝廷。陆大人,现在天色已晚,卑职护送你回去歇息。”肖盛见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陆子扬刚要点头,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扫过河面河心处,竟有个黑黢黢的物件正顺着水势缓缓向下游漂去,因隔得有点远,今晚的月光又比较暗淡,甚是难以分辨。
“咦!好像是一个人。”身旁的肖盛也看见了,低声惊呼道。
陆子扬定睛一看,还真是一个人,只见此人面部朝上,月光洒在脸上,分外惨白,此人一动不动,像是没有了生机。
“陆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陆子扬也有点犹豫不定,现在自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哪还有闲情去管别的事。
片刻犹豫后,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见死不救,毕竟这是一条人命,于是恨恨的一跺脚后说道:“救人。”
肖盛随即命人下水,不一会便把人捞上了岸,陆子扬拿着火把上前一瞧,顿时惊呼道:“怎么是她?”
只见此人脸色惨白,湿漉漉的黑色劲装更衬托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后背深深插着一根箭矢,胸膛也没有了起伏,像是已经死去。
陆子扬急忙探了探鼻息,感觉若有若无,好像随时就会消失,急忙命令道:“赶快把她送到我的营帐,肖校尉,你去把随行的大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