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府衙的正堂内却灯火通明。徐铉神色威严,居中而坐。左下首坐着的正是李勖功,他低垂着头,精神颓靡,与刚才的凶神恶煞形成鲜明对比。翁席坐在此人旁边,目光游移不定。
陆子扬则坐在右下首,神色镇定自若。此次,陆子扬特意把王家父子也请了过来,
徐铉率先开口,打破了堂内短暂的沉默:“子扬,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有何重大事情?”
陆子扬目光如炬,看了一眼神色惊疑不定、眼神闪烁的翁席,随后不慌不忙地起身,抱拳行礼,郑重说道:“徐大人,在下怀疑有人妄图颠覆唐国的江山社稷。”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堂内轰然炸开,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徐铉见陆子扬说得斩钉截铁,想起此人过往的种种事迹,好像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想必这次也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心中不禁惊疑交加。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神色略显异常的翁席,追问道:“是谁?”
陆子扬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直指翁席,大声道:“正是他,翁席!”
陆子扬经历了这次暗杀,又想到为了救自己而生死未卜的来旺,心中的怒意再也无法抑制。他不再选择等待,决定直接亮剑,主动出击。也深信自己的判断,在排除了所有的怀疑之后,剩下的必定就是真相,哪怕此刻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见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翁席顿时慌了神,急忙大声辩解道:“徐大人,此人纯属信口雌黄!” 说着,他恶狠狠地瞪了陆子扬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仿佛恨不得将陆子扬生吞活剥,“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讲一个故事。” 陆子扬神色沉稳,不紧不慢地说道。
“九年前,有一个人来到了王家。此人凭借着自己的几分才华,将王家的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慢慢地,他得到了王家老爷的赏识与信任。有一天,他突然向王家老爷提议,说做当铺生意可以让王家的家业更上一层楼。王家老爷觉得有理,便应允了他。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王家的当铺生意便越做越大,日进斗金。于是又在唐国很多地方陆续开了很多当铺,王家一时间风光无限。”
“然而,好景不长。从三年前开始,王家的生意却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不仅把前些年赚的钱都赔了进去,甚至还倒贴了许多银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陆子扬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看着众人脸上露出好奇与疑惑的神情,才缓缓继续道,“其实道理很简单,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此人有一双极为毒辣的眼睛,对古董的鉴定堪称大师级别。每次有东西当入,他都会仔细观察,如果是好东西,哪怕东西贵很多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下,这也就是前些年当铺生意好的原因。王老爷怀疑怎么办呢?他便找人冒充典当的人用很高的价格赎回。这样一来二去,就更加得到王老爷的信任了。”
“而物品进入当铺后,他便偷偷仿制。凭借着他那高超的手段,仿制品足以以假乱真。当有人前来赎回物品时,他就用假的替代,而将真品据为己有。”
“后来,他又对王老爷说,如今典当的东西价格特别低,日后肯定会大幅涨价。王老爷信以为真,便动用大量银子购买。” 陆子扬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勖功,那眼神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但是市场上可供典当的东西有限,怎么办呢?于是,他便找人以次充好,自己还私下制作了一批假古董,偷偷放到当铺里。就这样,账本上的账目看似对上了,可银子和真品古董却都落入了他自己的腰包。我说的对不对,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