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祭坛,唯一的出口被曹正淳率众强行轰开堵死!前有怨毒的黑衣杀手,后有杀气腾腾的东厂督主及其精锐,沈渊与芷荷被彻底困在这充满血腥与邪恶的绝地之中!
曹正淳那张白胖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狰狞与得意的冷笑,他细长的眼睛扫过祭坛上的白骨、铁笼中的囚徒,最后落在沈渊和被他护在身后的芷荷身上,尖声道:“沈渊!咱家看你这次还往哪儿跑!识相的,交出那个小宫女和你在庄内找到的东西,咱家或可给你留个全尸!”
那黑衣杀手虽伤势不轻,但眼神如同毒蛇,死死锁定沈渊,嘶声道:“曹公公,何必与他废话!此子狡诈,速速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他显然更急于灭口,无论是芷荷还是可能存在的证据。
两人虽各怀鬼胎,但在解决沈渊这一点上,目标出奇的一致。
沈渊背靠冰冷的祭坛,将芷荷牢牢护在身后,右手紧握绣春刀,刀身幽蓝光华在昏暗磷光下流转,映照着他冷峻如铁的面容。他体内混沌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精神高度集中,灵觉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捕捉着场内每一丝气机的变化。
绝境!前所未有的绝境!
两名宗师级高手(曹正淳实力深不可测,绝对在宗师之境),加上数名东厂番子,在这狭窄的地下空间,他几乎没有闪转腾挪的余地!还要分心保护毫无武功的芷荷!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如同寒冰般的冷静与决绝。越是绝境,越需搏命!
“曹正淳,朱无视,”沈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冰冷的嘲讽,“你们一个阉党魁首,一个皇室宗亲,却都与这邪魔外道‘天尊’勾结,行此谋逆窃国之举!就不怕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吗?!”
他此言一出,既是斥责,更是攻心!点明曹正淳与朱无视虽暂时联手,但其背后各自的龌龊与矛盾,绝不可能真正同心!
果然,曹正淳眼神闪烁了一下,而那名黑衣杀手则厉声喝道:“休要听他胡言!杀!”
他深知不能让沈渊再说下去,话音未落,已强提伤势,手持断剑,合身扑上!剑势虽因伤势和断剑大打折扣,但那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杀气,却更加慑人!
几乎同时,曹正淳也动了!他身形如同鬼魅,大红蟒袍鼓荡,并未直接攻击沈渊,而是五指成爪,带起一股阴寒刺骨的腥风,遥遥抓向沈渊身后的芷荷!围魏救赵,逼沈渊分心防守!
两名宗师,一正一奇,配合默契,瞬间将沈渊逼入死局!
面对这必杀之局,沈渊眼中厉色爆闪!他知道,不能再有任何保留!
“吼——!”
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猛虎般的咆哮,不退反进,竟迎着黑衣杀手的断剑冲去!但在接触的前一刹那,他脚下步伐诡异地一扭,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贴着断剑的锋芒滑过,绣春刀化作一道贴地疾走的蓝芒,直削黑衣杀手下盘!
这一下险到极致,也妙到极致!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黑衣杀手没料到沈渊如此悍勇,断剑招式已老,变招不及,只能强行扭身避让!
“嗤!”
刀光掠过,虽未断其足,却在其大腿上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衣杀手惨嚎一声,攻势彻底瓦解,踉跄后退!
而就在沈渊冒险击退黑衣杀手的同一瞬间,曹正淳那阴寒爪风已至芷荷面前!芷荷吓得花容失色,闭目待死!
千钧一发之际,沈渊仿佛背后长眼,看也不看,反手一刀向后撩出!刀光并非斩向爪风,而是斩向了……祭坛上那个放置着青铜烛台的凹槽!
“咔嚓!”
绣春刀精准地劈在凹槽边缘某处脆弱的连接点上!那青铜烛台被巨力震得猛地一跳,其底座与凹槽接触的瞬间,似乎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嗡——!
整个祭坛那些血红色的诡异图案,光芒骤然变得极不稳定,疯狂闪烁起来!一股混乱、暴戾、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波动,以祭坛为中心,轰然爆发!
轰隆隆!
祭坛剧烈震动,顶部开始簌簌落下碎石和灰尘!周围墙壁上的磷光石明灭不定,那几个关押囚徒的铁笼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好!这鬼祭坛要塌了!快阻止他!”曹正淳脸色大变,他感受到那股混乱能量中蕴含的危险,再也顾不得抓芷荷,厉声喝道,同时身形急退,双掌连拍,数道阴寒掌力如同排山倒海般轰向沈渊!
他以为沈渊是要同归于尽,引爆祭坛!
那名黑衣杀手也强忍剧痛,试图扑上来。
然而,沈渊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混乱与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