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的语气变得略微低沉,带上了一丝为国担忧的凝重:
“从前呢,锦儿是顾虑着他的太子哥哥,心存避讳,不愿与手握重兵的李大将军家,结下亲事,怕引人猜忌,动了朝堂安稳。
他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宁肯自己受尽委屈,也要把大夏的江山稳固放在第一位。”
她话锋又是一转,带着释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
“可如今……太子不幸薨逝,朝堂之上难免人心浮动。
几个皇子里,陛下唯一能倚重、能得用的,也就只剩下锦儿这么一个了。
时移世易,锦儿这才觉得不必再顾忌那么多,终于敢鼓起勇气,对他的父皇剖白多年深藏的心迹。”
她看向皇帝,眼神恳切,又转回看向李家众人,语气无比真诚:
“他这般坚持,不为别的,只求陛下和将军夫人能成全他,给他一个机会。
让他能许瑶儿一个世间最尊贵、最幸福美满的未来,用一生来弥补过去的等待和委屈。”
赵贵妃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抬高了三皇子的深情与顾全大局,又巧妙地点明了他如今“唯一得用”的地位。
将政治联姻包装成了一出感人至深的痴情戏码。
她话音刚落,三皇子萧荣锦便像是得到了指令,立刻上前一步,姿态摆得极低,朝着李朔瑶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十分郑重的礼。
他抬起头时,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练习过的、饱含深情的愧疚与真诚。
“瑶儿妹妹,”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仿佛真的为情所困多年,
“这许多年来,我虽然心中情意深重,却从来不敢表露半分,更不敢奢望……奢望有朝一日能真的与瑶儿妹妹缔结良缘,相伴一生。”